“我带灰球看过无数个医生了,都没有用,其实上月我来找你时,就已经把灰球带来法国了,因为它现在根本就离不开我…”
“那你干嘛还要把小狗带过来!”
喻舟舟突然哽咽出声,他死死咬着下唇,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
傅燎意呼吸微滞。
喻舟舟似乎是想要宣泄长久以来的委屈,抱住膝盖蜷缩在沙发角落,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连长长的睫毛都湿漉漉地黏在一起。
傅燎意喉结滚动。
他下意识想伸手,却在半空僵住,最终只是缓缓蹲下身,同喻舟舟平视。
这个向来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连膝盖触地的动作都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自己最心爱的人。
灰球也停下了咀嚼,蹒跚着爬回喻舟舟脚边,用湿润的鼻子去蹭他发抖的腿。
“灰球都不喜欢我了,你还带它来找我做什麽?”
喻舟舟委屈地弯下身子,他的眼泪湿了灰球的绒毛,小狗急得一直舔他的手腕,可这却让他的眼泪落得更凶。
“你明明知道。。。”
喻舟舟抽噎着,语无伦次地控诉,“他最是依赖你,他最是喜欢你…可你还是离开了他,你甚至连他的电话都不肯接,是你,是你亲手掐灭了他最後的希望…”
喻舟舟哭得语无伦次。
“你不要他了…”
“你亲手放弃他了…”
傅燎意心脏狠狠绞痛起来。
“没有不要他。”
他再也克制不住,长臂一揽将人整个抱进怀里。
喻舟舟挣扎了一下,最终像脱力般跌进他胸膛,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衬衫前襟,“更没有不要你,舟舟。”
“我让人去找过你的,只是,他们去晚了一步…”
“说到底,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因为你的监听就怀疑你,防备你,你明明那麽单纯…”
“都是我不好。”
男人的手掌宽厚温热,一下下顺着喻舟舟单薄的脊背,力道温柔又强势,像是要借着这个动作把安全感揉进他骨血里。
他低头贴近喻舟舟发红的耳尖,声音沉缓,“而且灰球最喜欢的就是你。你走之後…它每天都要叼着你的拖鞋,裹着你的衬衫睡觉。”
“他最喜欢的就是你。”
“没有你,他根本就不会得分离焦虑症。”
喻舟舟的哭声骤然一窒。
“它只是需要时间适应。”
傅燎意收紧臂弯,“你多陪它散步,多陪它玩耍,它一定会慢慢恢复的。最近,我把公司的分部迁到了里昂,我居家办公,就住在你公寓对面那栋楼。”
喻舟舟猛地擡头。
“加回我的联系方式,舟舟。”
傅燎意将手机塞进他掌心,“灰球的体检报告丶就医记录都在里面。”
他压低嗓音,带着几分诱哄,“你随时可以来我家看它。”
或者看我。
未尽的话语融化在交错的呼吸里。灰球突然汪了一声,毛茸茸的脑袋硬挤进两人之间,黑豆豆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傅燎意低笑,趁机揉了揉喻舟舟凌乱的发顶:“它好像比我更会表达。”
指腹顺势擦过他柔软的耳垂。
“总之,我们都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