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门被全部推开,露出老鸨身旁之人——男人身穿素白僧袍,落落穆穆,端地一副冷佛面相,走廊间情欲色暖,却未沾他衣袖分毫。
路无忧:“…………”
这诡祟玩不腻这招是吧?!
而且凭什麽同样做小倌,他要穿得几近一丝不挂,祁澜却可以穿自己的僧袍,包得严严实实,这让他怎麽看……咳,算了,这也不是什麽重点。
重点是,这个祁澜好像是真的。
老鸨见他不说话,便示意祁澜:“还不快过去公子身边伺候!”
祁澜看了一眼路无忧,果真听话地走进雅间,端坐到他身旁半尺外的地方,擡手斟酒,也不说话。
路无忧有些心虚地拢了拢衣襟,挥手让老鸨退下後,跟着坐了下来。
“尊者?”
没应。
“祁澜?”
还是没应。
“……阿澜?”
“嗯。”
天塌了,还真是。
估计祁澜也担心自己也是个冒牌货,所以只应了两人知道的秘密昵称。
不愧是佛子!
虽然知道两人在按领域内身份行事,但看着祁澜斟完酒,又提箸夹菜,俨然一副尽心服侍的样子,路无忧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
祁澜却并未在意,道:“你进来後发生了什麽事?”
路无忧振作了点精神,略去诡祟僞装成祁澜的一点小细节,把第一个房间与雅间的事与他说了,“……它说可窥见内心欲望,僞装了一个陌生的美男子来诱惑我,被发现後就跑了。”
他着重强调了陌生二字。
祁澜扫了他一眼:“嗯,我遇到的情况跟你差不多,不过碰到的是熟人。”
即便祁澜不明说,路无忧也知道他说的熟人是白月光。
路无忧觉得屋里的脂粉气太浓了,让他有些气闷,但他仍然努力让自己集中在解决目前困境上,道:“那诡祟对空间变换与捉弄人心有一套,却不擅长交战。”
祁澜:“并非所有诡祟都擅于正面交锋,能构筑这一方领域,布梦网罗如此多的生魂,已算得上十分厉害,它应当是晋入极级不久。”
怪不得岁安陷入祟疫,仙盟却始终未寻得根除之法。
路无忧略头疼,道:“要破除此领域幻境,得找到那诡祟或者捣毁阵眼,可我们现在连雅间的门都出不去。”
祁澜沉思:“一个人未必能出去,可以两个人试试。”
有道理。
路无忧说试就试,而起身的刹那,丹田猛然一痛,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顶着压制交战,属实还是勉强了。
见祁澜盯着他,路无忧坦白解释道:“之前犯了几次领域禁忌,被压制了些气力,待会若是碰到诡祟,还得尊者多出力了。”
他不想祁澜多虑,再说丹田的刺痛并非十分影响行动,就像刚才的刺痛,也是一瞬间的事。因此路无忧方才并未提及自己难受一事,即使解释也是避重就轻,打算忍一忍算了。
可还没等他迈出第二步,便被祁澜拉了回去,跌坐在了他的怀里。
腰间被祁澜从背後伸手搂住,胭脂香粉气味也被清冷的檀香所取代。
祁澜掌心贴在路无忧小腹处,灵力源源不断地传至他的体内,为他缓解刺痛。
丹田温热温热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