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忍不住怨恨了,为什麽让他穿越了却不给他金手指呢?即使是加强记忆力的金手指也行啊。
现在也不至于被陆玉书这样说。
季咏歌很难受,有被敌人看轻的愤怒,还夹杂着其他的一些什麽,但他并没有细究。
他只扯了扯嘴角:“殿下谬赞了,比起殿下的才思,在下这点笔墨实在不算什麽。
说起来,陆统领对殿下倒是真上心,方才在殿内那紧张模样,连我这外人都看在眼里。”
这话带着点试探的酸意,陆玉书听得明白,耳根微热,却只淡淡道:“阿焕向来心细。”
这人到底怎麽想的?他都没和他说上几句话,这会就酸上了。
要不是陆玉书真的对季咏歌脑子里的东西很感兴趣……
“心细?”季咏歌突然笑了,折扇“唰”地展开又合上。
“我倒觉得是偏心。殿下可知,多少世家贵女想让陆统领多看一眼都难,偏偏他眼里只有你。”
陆玉书蹙眉,心底愈发不耐了,“季公子此言差矣,我与阿焕感情极好,且他对那些世家贵女半个不识,如何谈得上偏心?”
真是莫名其妙。
怎麽会有人这麽奇怪?
难道是因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的原因吗?
不想看见季咏歌的脸,陆玉书转身看着湖面,当真不如湖好看。
“只是感情好吗?”
季咏歌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了些,眼底翻涌着嫉妒的阴翳。
“殿下喝醉时往他怀里钻,他那般纵容;殿下稍不舒坦,他便寸步不离,这未免也太过亲密了些。”
他穿越而来,步步为营想攀附权贵,陆景焕这几个人本是他最好的目标,可这几人的心却全被陆玉书占了去。
凭什麽?凭什麽陆玉书生来就拥有一切,连他想要的人都对其百般呵护?
不该是这样的!
夜风骤起,吹得湖边柳树沙沙作响。
季咏歌看着陆玉书站在岸边的背影,月光勾勒出他纤细的轮廓,那副清冷如神祇的模样像一根针,狠狠刺中了他心底的恶意。
他记得……陆玉书身体不好吧。
若是……若是陆玉书在这里出了意外……
以陆玉书的身体,他会生病的吧?
就古代的医疗条件,说不定会死呢。
这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般疯狂滋长。
季咏歌假装上前想拍陆玉书的肩膀,脚步却猛地朝他後背撞去。
嘴里还假意喊道:“殿下小心脚下!”
陆玉书正望着湖面出神,突然感觉一阵紧张,下意识想躲,却为时已晚。
他只觉背後一股大力袭来,身体瞬间失衡,便要往冰冷的湖面倒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闪出。
一人眼疾手快地半揽住陆玉书的腰将他抱回岸边,另一人则擡脚踹向季咏歌的膝盖。
“扑通——”
落水声响起,季咏歌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麽,自己便落了水。
现下已入了冬,湖水冰冷刺骨,他呛了好几口冷水,在水里扑腾着呼救,方才那点恶意早已被恐惧和寒冷冲得一干二净。
陆玉书被暗卫扶着站稳,心有馀悸地看着在湖里挣扎的季咏歌,脸色微白:“这……”
“殿下可有大碍?”暗卫单膝跪地请罪,“属下护驾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