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焕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沙哑,刚踏进门,眼泪就砸在了地板上。
他快步走到床边,蹲在床沿旁,小心翼翼地看着陆玉书苍白的脸。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麽样?头还疼不疼?”
陆玉书看着他泛红的眼眶,想扯出个笑,却只让嘴角微微动了动。
陆景焕眼泪掉得更欢了,手小心探进被子里,握住陆玉书温软的指尖。
陆玉书指尖动了动,算作回应了。
他现在实在难受得紧,全身都疼。
陆景焕缓缓握紧陆玉书的手,安静地陪着他。
陆玉书精神不济,很快就睡着了。
後边收到消息的其他三人也匆匆赶来,只是没有陆景焕那麽幸运,撞上陆玉书刚刚苏醒的时候。
但仅仅陆玉书醒了的消息也足够让三人将提着的心放下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玉书乖乖听付大夫的话,按时喝药丶吃饭丶休息。
陆景焕四人则几乎住在摄政王府了,若非必要直接不出门了。
陆玉书睡着时就安静处理自己的事,醒着的时候四人就和他说话。
当然因为陆玉书这次病得实在严重,几乎口不能言,所以一般是四人在对着他说话。
说这期间发生了什麽,说付大夫霸道,付大夫给他治疗的那五天都不允许他们进门……
为了防止陆玉书醒来时无聊,他们还拿着书给陆玉书念。
……
……
半个月後,陆玉书勉强能说话了,身子也攒了些力气,能时不时勉强坐起来透透气。
四人一如既往地陪在陆玉书身边。
陆景焕在旁边节奏适中地念着书,林景胜则坐在陆玉书身边,轻轻握着他的手。
白涂坐在离床不远处的桌子旁,慢悠悠地品茶,眼神紧紧粘在陆玉书身上。
武泽忙一点,笔下不停,只时不时看看陆玉书,似乎能从其中汲取能量。
陆玉书弯了弯眸,眼底漫上笑意,身子不再觉得阵阵发冷,心也暖和舒展了。
寒苍城的事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陆玉书回握住林景胜的手,身子缓缓靠向他。
林景胜身子微顿,微微侧身,让陆玉书靠在自己胸膛上,见陆玉书仰头看他,他面颊微红。
“靠在这里比靠肩上舒服些。”
这个解释引得陆玉书轻笑出声。
林景胜耳朵更红。
陆玉书轻道:“阿焕,你先停一停,咳咳……”
他的病还没完全好,话说长了喉咙便会疼,忍不住咳嗽,咳嗽了就更疼了。
陆玉书擦了擦眼尾因为咳嗽沁出的泪水。
陆景焕放下书,蹭过来,“哥哥怎麽了?”
陆玉书直起身,舒了口气,“你们……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和我说?”
这话一出,陆景焕和林景胜都沉默了,满脸纠结。
武泽和白涂闻言齐齐看向陆玉书,也没说话,只是目光看好戏似的看向陆景焕和林景胜。
陆玉书不明白他们的反应,疑惑地‘嗯?’了声。
“哥哥,你也知道,东泉国所做的事,实在是太过分了,所以……”
陆景焕犹豫。
“所以我们明日就要带兵出征了。”林景胜接话。
陆玉书一怔,一口气没喘好,猛地咳嗽。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