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宇文看得认真,倒是显得江水盈有些无聊。
严氏的监控只涉及办公区和公共区丶走廊丶以及茶水间。严铭的办公室里是没有监控的。
监控画面里显示,严铭低着头进到了公司,进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再就是男秘书提着外卖进去又空着手出来。紧接着严铭出现,他先是去了一下露台,再神色凝重地回到了办公室里。
接下来就是一阵漫长的寂静,看样子如果严铭不叫男秘书,他是不会来到严铭的办公室的,甚至连工作交接都没有。一直到中午,男秘书拿着午餐敲了敲严铭的门,但没有人回应。
後面就跟男秘书所说的一样,强行破开门之後,画面里一阵混乱,紧接着就是警察和医护人员相继出现,将严铭从办公室里擡出来,监控画面显示,这个时候的严铭已经浑身僵硬,已经无力回天。
直到晚上这场闹剧才平静下来。
从监控里看不出任何破绽,严铭确确实实是自己突然在办公室里死亡,果蔬汁也是他让秘书点的。
也不太可能是秘书在果蔬汁里下毒,否则太明显了,秘书也不可能这麽顺利就从警察局里出来。
难道。。。严铭真的是自杀?但严影之前的话又是怎麽一回事。。。
疑点重重,罗宇文思索了一会,打算先看验尸报告在做定论。
报告上显示,严铭系过敏引起的窒息性死亡,且体内无任何药物残留,胃里只有没消化完的果蔬汁。西装内侧口袋里放着一张折好的遗书,警方因此判定严铭为自杀。
罗宇文从档案里擡起头,问道:
“江小姐,之前警方是怎麽询问你的?为什麽你之前被当做嫌疑人传唤,後面又当庭无罪释放了?”
江水盈告诉他,那张被折好的遗书上,严铭把所有的股份全部传到了江水盈名下,还有所有的车子和房子,整张遗书提到的只有江水盈,甚至连他的那个弟弟严影,都没分到一个子。
遗书是打印的,但落款确实是严铭的亲笔签名,并且按了手印。在警方的查验下,签名签于一个月前,也就是说如果严铭是自杀的,那他早在一个月前就计划了。
严影在看见遗书之後勃然大怒,声称自己的哥哥不会这麽无情,更不可能把所有的财産都留给江水盈,于是指控江水盈谋杀,并起诉她。
但严影手里根本没有证据,江水盈那天也根本不在公司,完全没有作案时间,所以江水盈进法院走个过场就出来。
罗宇文听完,表情有些好笑。
难怪之前严影说警察没有用,合着是自己没有证据无能狂怒。
思来想去,虽然所有的证据都说明严铭是自杀,但是罗宇文心里总有个疑影。
一个要自杀的男人,能把遗书写好,把财産安排好後,还能若无其事地给自己的情人点奶茶?
他在本子上记着,江水盈在一旁把电脑收好,撑着下巴等着他。
江水盈今天穿得是一身黑色的西装套裙,西装裙到小腿,脚踩一双红底黑面的高跟鞋,头发随意地捋到一边,俨然一副老板的打扮。
她等得有些累,把身子往椅背上靠去,顺便翘起了脚,高跟鞋的鞋尖不小心刮到了罗宇文的小腿。
罗宇文像是触电一般赶紧把腿收回,目不斜视地看着本子上的信息。
江水盈闷闷笑了两声,随即开口:“侦探先生,你记完了吗?等得我好困。。。”
“好了,江小姐。”
话音一落,罗宇文站起身走向门外,江水盈在他後面拿着电脑,面前有些慌张的男人让江水盈表情挪揄。
真是不经逗。
两人刚走出会议室门口,就见昨天的男秘书慌里慌张地向她们跑来。
“夫人,夫人!二少爷他突然来了!还在楼下闹开了!”
“他正往楼上来说要找您讨个说法,夫人您看。。。”
江水盈从绕过罗宇文,对着男秘书挑了挑眉。
“他这麽快就放出来了?”
“我这个小叔子还真不是一般地难缠,”江水盈转身把电脑往罗宇文身上一扔,“你躲到我办公室去,没叫你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