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灵魂已经换人,这件事便和他再无关系,今晚一番已是仁至义尽。
他垂下眼睛,眉眼间漠然一片,冷酷到不近人情。
夙音也没指望他能给出什麽反应,靠人不如靠己,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等她搞清楚原主和那些人的恩怨再说吧。
她把信封好好地放进衣服袋里,笑眯眯地开口:“院长,我现在困了,想回去休息了。”
谢凌序:“?”
所以?
“充足的睡眠有利于病情恢复,不是你说的嘛,要迁就病人。”
夙音最懂怎麽顺杆子往上爬了,“院长也不想被别人知道今晚上是咱俩一起干的这事儿吧。”
……怎麽就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谢凌序面无表情,“有话直说。”
她笑得狡黠,环境黯淡,眼睛却如星光,熠熠生辉。
“外面那个保安就麻烦院长引开啦。”
谢凌序:“……”
他无声轻叹,沉默半晌後妥协了,“躲好。”
夙音拍拍胸脯保证,“放心放心,我有经验。”
……
今晚大概是谢凌序前半生最荒谬的一个晚上,他竟然出手帮那个邪道女掩饰。
许是被之前夙音那几句‘来都来了’影响,都到这一步了,他木然,再下贼船也晚了。
楼道里,他的脚步声极为罕见的沉重。
保安亭还亮着光,因为院长亲临,保安根本不敢放松警惕,打了十二分的精神工作。
谢凌序曲起手指,略敲了一下玻璃,“三楼有问题。”
“啊?”
他的样子太平静,完全没有出事的样子,保安一时半会儿还在状况外。
谢凌序又说了一遍,“三楼有问题。”
“什麽!”
保安终于反应过来了,大惊,抄起警棍紧赶慢赶地跑去查看情况。
趁这个功夫,躲在暗处的夙音偷偷溜了出来。
这个院长怪配合的。
临走前,她还朝人家挥了挥手,“谢了,你比那狗东西人好。”
谢凌序:“。”
等人跑远了,他捏捏眉骨,重新返回三楼。
夙音走前顺手关上了门和窗,他上来时保安刚打开王医生屋子的门。
王医生就躺在客厅地板上,身上也没穿什麽衣服,腰上的浴巾经历一番殴打後只能堪堪遮住重点部位,那身伤一览无馀,看着就吓人。
保安话都说不清了,“这……他……”
什麽仇什麽恨能把人打成这样!
谢凌序面不改色,开始胡诌:“我上来的时候他们就是这种样子。”
不等保安说话,他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疗养院医护内部有什麽龃龉我不管,但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保安顺着他的话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