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主放心。”
助理擦擦头上不知道什麽时候冒出来的汗,突然想起之前用同样的事请院长帮忙时院长开出的那些条件,与曾经谈合作时温和无所谓的态度天差地别,几乎是踩着傅总的底线咬下一大块肉。
难怪傅总会把他们俩看成一对,在这件事上,他们是真像一对。
一个胡搅蛮缠,一个咄咄逼人。
他忍不住去看门内那个男人,似乎并没有参与这场话题的意思,可他光站在那儿就是一种无声的警醒。
不知怎的,他还老感觉院长看自己的目光……似乎有点像在看一个傻子。
正当助理心有馀悸地结束谈判,准备离开时,又听见夙音开口。
“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说。”
竟然还有!助理慌张回头,见她神色极其认真,不可避免地産生了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
“我要知道傅宴是怎麽知道我的灵根属性的。”
助理:啊?
他结结巴巴:“灵…灵根?”
夙音正色,“对,灵根。”
之前她觉得傅宴是从谢凌序那儿得知的消息,但,先不说谢凌序只是个普通人,单是傅宴把他当情敌的架势,就不可能和他聊这些。
助理嘴唇翕动,半天硬是没憋出一句话。
这?
他,
啊?
他看看田筱和顾祁安,两个人眼睛发亮,满脸孺慕,跟被洗脑中邪了一样。
他们的反应仿佛他才是那个不正常的人,助理踉踉跄跄後退几步,陷入无限的自我怀疑之中,不会他真的是那个不正常的人吧?
像是溺毙的人找最後一块浮木,他找院长求救,“院丶院长,少宗主这是什麽意思?这不是我的问题吧?这是她们有问题吧?”
大门敞开的客厅,谢凌序放下手中的医学书,擡头,淡淡道:“她没有问题。”
所以有问题的是他?
助理怀疑人生,“那少宗主说的灵根,是……?”
“那你应当去问她。”说完,谢凌序再一次垂眸看书,不再理会摇摇欲坠的助理。
夙音在此时催促:“行不行啊,磨磨唧唧,快点给准话。”
助理看看那边邪教一般的三个人,又看看这边不管事的谢凌序,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犯病的患者中邪的家,冷漠的院长无助的他。
“我……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傅总的。”
这一场谈判下来,助理仿佛丢了魂,
身为傅宴的心腹,他自然替傅总出席过不少合作场合,本身的思辨能力和谈判技巧属于精英中的精英,可耐不住这个人不按套路出牌。
谁家谈判特麽的这麽掰扯。
到最後,他甚至开始怀疑患病的究竟是院里的病人,还是他自己。
他失魂落魄地飘向院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差点忘了。”
助理惊恐回头,手心捏了把汗,这祖宗又要说什麽。
就听见刚才气势凌人的人抱怨似的开口,“他不能自己过来吗,我这边还有人呢。”
像是被判无罪释放一般,助理紧绷的神经啪一下松了,“不是傅总不过来,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傅总名下産业——”
助理想了想,选择了一个谦虚的词,“无数,实在难以抽身。”
“没事的少宗主。”
顾祁安极其善解人意,“我们可以一起去,少宗主在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夙音:“也成。”
在哪儿聊不是聊。
助理:……
他看看在场的几个要去傅总办公室的人——
三号院丶四号院丶五号院的三位病人,再加上屋子里的院长。
这……疗养院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