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呵什麽呵。”
熟悉的女声在耳畔幽幽响起,原本针锋相对的二人忽然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立定站直,异口同声:“没什麽少宗主!”
“是吗?”
狐疑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他俩说话的时候夙音就听到动静了,跑过来听,然後发现他们俩吵的太投入,一个都没发现她。
“当然了少宗主!”又是同时响起的回答。
夙音也没说信不信,意味深长地盯着两人看了几眼,随後窝回了沙发上,懒洋洋问:“大清早的,来干啥啊。”
刚才还谦逊有礼礼让他人的助理迅速上前,语速快且清晰地说明了来意。
“是这样的少宗主,傅总那边对您之前要求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想请您过去一趟详聊,还有,这一次傅总希望顾先生和院长能够与您同去。”
旁边,涉世未深的小张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一分钟前还礼让他的男人。
人怎麽可以变卦这麽快!
夙音听完了助理的事,转眼又看向怀疑人生的小张,“你呢,什麽事?”
“哦……是清清小姐让我过来请少宗主过去的。”小张重燃斗志,他能从二号院手里把人抢走一次,就能抢走第二次!
“自从上一次见面以後,清清小姐对您印象深刻,难以忘怀,所以希望可以再聚一次。”
夙音面无表情,可不难以忘怀吗,她也难以忘怀。
她看了眼时间,“告诉姓傅的,我待会儿就过去,会把他们带上的。”
同时带着‘正宫’和‘情人’一起出现在傅宴面前,她也想知道傅宴会有什麽表现。
助理明显一喜,应地痛快又利落,“好咧,我马上回去让人准备接客。”
夙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老板可能马上就要经历患病生涯中最大的坎了,他竟然这麽高兴?
助理原本确实很开心,但是突然get到了她的眼神,脑子一转,瞬间想到了上一次顾祁安在时的场面,瞬间凝固。
他得回去把办公室里杀伤力大的物品,还有各种古董装饰品全部收起来,免得到时候发生什麽惨案。
助理又喜又愁地走了。
小张还站在原地,等少宗主的下一句话。
等了很久,没啥声儿,他擡头,看见少宗主正盘坐在沙发上,翻一本图册,完完全全无视了自己。
他忍不住出声:“少宗主?”
“还有什麽事吗?”
“清清小姐那儿?”
“不去。”
小张一愣。
夙音手中图册翻了一页,又在看那个据说是传家宝的东西,口中随意说:“她邀请我就要去吗?”
“不丶不是。”小张当然知道少宗主没这个义务,何况她也是病人。
但他还是想争取一下,“少宗主,我知道清清小姐的病可能有时候是有些重,但是她不会伤害到您的,清清小姐自从进入疗养院以後就很孤独,您是第一位和她……”
夙音打断他:“首先,她的身手,本身就对我産生不了一点威胁性,包括你,你们俩加起来都打不过我。”
“其次,这个疗养院的人,进了疗养院以後,每一个都很孤独,季清清不是唯一。”
“最後,你一直在说清清小姐怎样怎样,可是这跟我又有什麽关系呢?”
夙音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除去上一次的见面,我与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什麽要站在她的角度从她出发答应她的邀请?”
她是真的很奇怪,他为什麽觉得她会应邀。
经过上一次见面,她评估季清清的情况并不是适合像顾祁安丶田筱那样拉拢,季清清的能力和资源也不能像傅宴那样合作。
既非朋友,又不是教衆和合作者,那干嘛还理她。
她又不是那群乐善好施的正道。
小张哑口无言,理性上,他知道少宗主说的都对,但是感性上,他又惊于少宗主的冷酷,与他完全不同的一套思维方式。
他听说过,少宗主自称的是邪道少宗主,确实刚才那一番话,确实很邪道。
小张不知道还能说什麽,嘴巴张开又合上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说出什麽话来。
夙音已经低头继续研究图册了。
最後,小张深深地朝她鞠了一躬,“打扰了。”
扭头就走,却发现院长抱臂倚在办公室旁边,不知道听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