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序在她手彻底垂落的前一秒握住了她的手腕,这一次直视着她的眼睛说:“我从来没有耍你,只是我们需要好好的丶开诚布公地聊一聊。”
“那聊。”
他有一瞬的沉默,“给我一点时间。”
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迎接她的恨意。
在相对无言中,谢凌序率先败下阵来,“我去催一下院长室的进度。”
他扔下一句话,落荒而逃,向来从容沉稳的步伐今天却透出了明显的狼狈。
外面艳阳高照,明亮的光照在他细碎的黑发上,若隐若现地露出了薄而透的耳尖,是很漂亮的粉红色。
他的反应比他的嘴诚实的多。
但是那又怎麽样!
哪有人亲完什麽话都不说就跑的!
什麽天聊之前还要做那麽久准备的!
夙音真是要被他给气死,拖鞋一穿,气势汹汹地绕去了五号院。
一巴掌拍开大门,她冲进去问顾祁安:“之前我要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经过刚才那麽一闹,夙音现下彻底按捺不住了,她一定要和谢凌序做个了断。
不管谢凌序到底什麽意思,他和这个疗养院,她都要弄到手。
一听是这事,顾祁安赶紧挥退正在除味的医护,将少宗主拉到了一个安静的适合密谋大事的小角落。
“找到了!”
“确定有用吧?”
“有的有的包有的!”
顾祁安满脸写着‘自己值得信赖’。
他做贼一样环视一圈,随後偷偷摸摸从兜里拿出了一小瓶绿色液体,塞进夙音手里。
“放心,用的都是最好的料,效果保管杠杠的!”
“不会有什麽副作用吧?”
夙音看见这个颜色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炼的那瓶药,明明放的东西都是对的,最後却成了强力泻药。
她有些心有馀悸。
毕竟现在的四号院依旧馀味绕梁,行人退避,遗世独立,宛如便州。
顾祁安竖起一根大拇指,拍着胸脯保证道:“少宗主放心,我试过药,绝对没有任何副作用。”
就是试药的公兔子差点累死在床上而已。
一直以来顾祁安表现的都算靠谱,夙音愿意相信一下自己麾下的这员大将,把药瓶揣进了兜里。
“放心,等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处。”她非常顺手地给顾祁安画饼。
“没事的少宗主,我都是自愿做的,这也是应该做的!”
他将是少宗主和院长爱情最坚实的保镖!
聊完正事,顾祁安突然又想起:“对了少宗主,我哥哥和姐姐听说了傅总帮你争遗産的事,他们说他们也会尽自己的一份力的。”
这是个意外之喜。
夙音倒没那麽在意遗産的事,毕竟有傅宴和谢凌序两边在搞,想来总不至于搞不过那家姓陈的。
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这小子……这麽快就把自己家人也拉入夥了?
不愧是她逍遥宗的大将!
“你父母没意见?”
世人对邪道总有偏见,夙音也没指望顾祁安的亲属能理解他们,却没想到人家不仅好无意见,还主动帮忙。
有如此开明的家庭,难怪会养成顾祁安这麽傻白甜的性格。
夙音感慨。
出了五号院,夙音揣着兜里的药,避开散发了不明味道的四号院,一路溜达到了三号院的後厨。
里面的专属厨师正在准备晚餐。
“少宗主怎麽来了?晚餐一会儿就能好,厨房这儿油烟味重,您要不还是回去等吧?”
夙音对着热情的厨师长摆摆手,“没事儿,我就来看看今晚吃什麽,你们做你们的,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