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里一共只有五个院子,谢凌序又不差钱,想进来恐怕并不容易。
或许田筱的父母兄长对她没有那麽爱吧,但也不至于像她想的那样无情。
面对她的提议,田筱是无尽的沉默,她微微侧过头,似乎是本能般逃避。
夙音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你是我逍遥宗的教衆,你得听我的,去问,哪怕是质问也好。”
“这是少宗主的命令。”
她第一用这麽强硬的语气说话。
田筱神色怔怔,被她的话弄得有些心神不宁,一面不相信少宗主猜测,一面又忍不住去想这件事的可能性。
夙音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动摇了,又添了把火,“去问问吧,不止为了那个主治医生的事,也去问问他们为什麽阻止你和那个姓顾的在一起。”
“去不带逆反情绪地听一听亲人阻挠的理由,把这一切都做完,再去想你和那个姓顾的之间的事。”
田筱脑中一片混沌,于是习惯性地去相信少宗主的话,乖乖带着任务回去了。
田筱的亲人夙音是没法见到,但是这儿有另一个现成的当事人。
她兴冲冲趴在沙发扶手上,朝里边儿喊:“谢凌序,谢凌序?谢凌序!”
那人就站在离客厅几米远的吧台,侧对夙音,头垂着,不知是在想什麽,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
夙音一连叫了好几次,实在没法子了,拿起一个软垫砸向了他的肩膀。
软垫精准无比地击中了目标,谢凌序这才回神,弯腰捡起垫子轻拍了几下,走到沙发边放回它原本的位置,然後轻轻地问夙音:“抱歉,怎麽了?”
夙音扯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随即凑上去,下巴磕在他的肩上,问他:“想什麽呢,那麽入神?”
谢凌序被她的气息扰地身体僵直,眼神有一瞬的黯淡。
‘会不会放弃逍遥宗的一切与他在一起’
他在想田筱问的那个问题,口中答的却是:“工作上的事。”
夙音没有再追问,自从谢凌序的办公室放有她的位置之後,她对他的工作就再也没有一丝兴趣了。
转而问:“你是不是都没有听到我刚才劝田筱的话?”
“听到了。”谢凌序怎麽会不听她说话呢。
“那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嗯,是有道理。”
夙音满意地笑了,“我跟你说,像她这样的小孩我见多了。”
谢凌序失笑,“她与你同岁。”
“那也是小孩,思想不成熟的都是小孩。”
“好,那就当她是小孩吧。”
“什麽叫当嘛…哎呀被你扯开话了。”
夙音松开抱着他胳膊的手,腰一扭,整个人倒向了另一边,“我跟你说啊,我以前在宗里见过不少正道的小孩,叛逆,受了点什麽委屈就要跟父母反着干,然後就跑来逍遥宗说要加入邪道。”
竟然还有这种事,谢凌序从未听说,顺着她的话问:“然後呢?”
“然後,他们就是小孩子心思,哪儿是真想加入邪道,吓唬吓唬就把人放回去了,就当什麽事都没发生过呗。”
谢凌序被她的‘吓唬吓唬’逗得唇角上扬,继续顺着她的话说,“既然是正道的人,邪道收了岂不是一种示威。”
“屁咧,你当我们收废品的啊,什麽垃圾都收。”夙音摆摆手,一副他不懂的表情,“能闹出这种事的,能有多大出息。”
这点谢凌序也同意。
“再说,真收了,指不定他们哪天後悔,就偷了宗里什麽机密回去投诚,这不亏大发了嘛!”
“但是放他们回去就不一样了,以後遇上,他们就得夹着尾巴做人,曾经想叛入邪道这种事一旦捅出来,他们就完啦,那不就拿捏了。”
说这些话时,夙音的眼睛雪亮雪亮,身上闪耀着都属于邪道少宗主的自信与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