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说了去楼下还要怎样,真难伺候。
温木把被子裹紧:“我下次去楼下。”
“你要走几天?”
“应该一两个星期。”
宋星燃冷笑:“哼,抛下新婚丈夫一走了之,”
他翻过身面对她,眼睛在夜色中发亮。
“温老师,你真狠。”
心头泛起一丝愧疚。
怎麽说呢,这场婚姻算是她强求来的,结果搬进新家不到一天就要离开,确实说不过去。
退一万步说,她至少要哄着这位三少爷直到新大楼竣工。
“我考虑不周。”她轻声说,犹豫片刻,伸手抚上男人的肩膀,“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好吗?”
声音听不出波澜,但意外的柔软。
宋星燃没有回答。
温木收回手,在沉默中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男人无声地靠了过来,手臂横在她腰间,呼吸喷在她後颈。
“冷湖海拔多少?”他突然问。
“三千二。”
“昼夜温差?”
“最大二十度。”
“手机信号?”
“只有观测站有基站。”
一连串问答後,宋星燃的手臂收紧了些:“每天发条消息。不是请求,是命令。”
“不然我妈会担心的。”
温木无声地勾起嘴角:“嗯。”
“礼物我要挑。”
“嗯。”
男人的鼻尖蹭过她发丝:“睡觉,你晚上打呼噜的话,我会把你踢下去。”
“一定会。”
然後,又抱得紧了些。
这人,真是的。
*
温木从法拉利上下来,淡淡瞥了一眼身旁花枝乱颤的男人。
宋星燃一大早就嚷嚷着要送她,要不是他今天穿得还算低调,她死也不会同意坐这辆招摇过市的跑车来学校。
校门口已经站着几位教授和学生,清一色的冲锋衣登山鞋。
温木快步走向高崇华,深蓝色风衣在一群中年人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高老师。”
“哎,小温来了。”高崇华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她身後的年轻人身上。白T恤配浅色牛仔裤,头发随意抓出几分凌乱感,像个大学生模样。
“小温啊,这是你弟弟吗?”
没等温木开口,宋星燃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高教授好。我叫宋星燃,您叫我小宋就好。”
“我是温木的丈夫。”
空气凝固了一秒。
温木闭上眼。
这一天还是来了。
“哎呀!小温结婚了?”
“什麽时候的事?”
“小夥子真精神!”
“般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