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着头发回到小屋时,煤油灯已将室内染成温暖的蜜糖色。
刚解开浴袍带子,门轴吱呀一响。
宋星燃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她全身。
水珠顺着锁骨滑向雪白的起伏,腰线收束成勾人的弧度,再往下是笔直的双腿。
他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温木转身背对他,双手掩在胸前,声音仍旧淡定:“下次记得敲门。”
门被关上,落锁声格外清晰。
男人靠在门板上,笑得恶劣:“现在怎麽还遮起来了?”
他一步步逼近,“昨天晚上,不是拿这当教材,让我一点一点全都看清楚,记下来吗?”
“那不一样。”
温木慢慢系上睡衣纽扣,从最上面一颗开始。丝绸面料一寸寸遮住肌肤,反而比赤裸更令人浮想联翩。
她缩进床角,给宋星燃留出大半位置。
床垫随即下陷,熟悉的雪松气息笼罩过来,一条结实的手臂横在她腰间。
温木轻轻挣了一下无果:“我怎麽感觉,你比我还需要抱枕。”
宋星燃低笑,鼻尖蹭过她後颈:“有你,就够了。”
他的手掌贴着睡衣面料缓缓上移,在即将触及柔软边缘时戛然而止。指尖悬在那里,能感受到布料下轻微的起伏。
温木屏住呼吸。
那只手的热度几乎要灼穿丝绸,她甚至能通过相贴的皮肤感知到他脉搏的节奏。
快得不像话。
男人开口,嗓音很低:“你睡觉的时候,都不穿的吗?”
温木闭目养神,轻声回答:“穿着的话,不舒服。”
“这麽娇气。”
“没你娇气。”她意有所指地用胳膊蹭蹭他的胸口,“你不是也不穿。”
宋星燃直接笑出声:“温老师,这个笑话很冷。”
“但你还是笑了。”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
男人的手依然停在那危险的位置,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衣料边缘。
“你是不是从来都不好好吃饭?”他突然问。
“这儿看着可怜得很。”
温木按住那只蠢蠢欲动的手:“觉得可怜的话,宋少爷就放过她们。”
“嗯?”
“我又没把她们怎麽着,”宋星燃反扣住她的手指,“怎麽就放过了?”
温木问:“你不听我话吗?”
“你真把我当小孩子耍呢,”他犬齿磨蹭她耳垂,“还要我听话。”
温木在他臂弯里慢慢转身。两人变成面对面的姿势,鼻尖几乎相触。
煤油灯的光晕染在宋星燃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温木注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睛,轻声道:“就算你是我老公,也要听我话。”
男人的表情变了。
那种惯常的痞气褪去,露出几分罕见的委屈,像只被抢走骨头的大狗。
但温木不觉得自己做得很过分。
养狗狗就是这样,要一点点教,一点点奖励,才能养成习惯。
如果一上来就给他吃最好吃的东西,那以後就会变得很挑剔了。
狗狗啊,还是容易满足一点更好。
温木放软声音:“不高兴了?”
“没有。”硬邦邦的回答。
“宋少爷,你怎麽这麽肤浅呢。”
“你就这麽想我?!”宋星燃猛地撑起身。
“那你告诉我,”温木抚上他的脸,“你为什麽不高兴。”
男人幽怨地瞪着她,像生气,又像委屈。
许久才憋出一句:“是你把我抢来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