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昨天太深了好吗?
走过几径到达,席中男女宾客正推杯换盏,叶琼华随阿姨嘱咐大小事宜,时庭和时业两弟兄坐在时怀之一侧,另一侧——
是严歌。
按位置来说,她倒成了今天的座上宾,叶琼华朝媳妇儿招手,米妍妍提了提精气神迎过去,喊了声妈。
时怀之恍若视力只能看到半边般无视米妍妍,苍劲的大手指了指严歌身边空位,示意时景舟过去。
“景舟要喝酒,你跟我坐。”叶琼华顺势拉过米妍妍按了按手腕,带她入席。
米妍妍应声抚裙坐下,看到斜对面时景舟桌前酒盅,不免皱起眉头。
他吃了头孢一点也不能饮酒。
与此同时,看向米妍妍的人除了时家亲戚,还有端坐一旁的时泽楷。
终于是再次碰面,米妍妍全程没有与他对视,仿佛上次见面从未发生过。
从前小心翼翼恬淡面容,今日一看多了伶俐明媚。藕色绸缎包裹如雪肌肤,一圈奶白兔绒压边衬得人风姿绰约。
当日见面怎麽不曾发现她这麽漂亮,只觉得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家世普通,话少别扭,难成气候。
哪怕被告知时景舟要了去,都没觉得可惜。
米妍妍目光流转落在时泽楷眼里,冲他礼貌地莞尔一笑,他猛然间涌上悔意。
那日着急签订的合同才几个钱,恐怕是他运筹帷幄三十多年做得最赔本的买卖。
米妍妍看过去,初见时家老爷子,和她预判无差,独断专行的板正面容,只有严歌俯身低语时难得露出笑意。
看得出,很想把人家娶回家做孙媳妇含饴弄孙了。
时景舟见到严歌俨然入席时,着实吃了一惊,按理说今日家宴不过是时怀之想要平息纷争,给时业父子一个台阶,日後时泽楷和时景舟还能各司其职为睿思卖命,维持表面兄友弟恭而已。
严歌怎麽也不能算上家人,如何能参加时家家宴。
他无言摇头,千算万算着了老头的道儿。再擡眼看去,叶琼华握着米妍妍的手闲聊,两人和颜悦色说说笑笑,心里千斤重顿时卸掉几分。
开席时怀之说道两句点明时家近来风波,时庭置身事外手中握一杯清茶,时业则是斟满酒杯静候老爷子说完。
米妍妍目光都落在时景舟桌前,一壶白酒配消炎药,现在打120时间正好。
话落衆人举杯,时景舟拿起小壶,米妍妍倏地轻咳一声,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全桌人刚好能听见,时泽楷不明所以,稍低姿态冲着时景舟。
“景舟辛苦,这杯大哥敬你。”
说罢仰头喝完,看时景舟仍旧漫不经心坐在原位,指尖似有似无滑过杯壁。
时怀之敲敲桌子,“泽楷敬你,愣着做什麽。”
他坐直捏起半圆玻璃小把儿,刚刚举起,米妍妍再度咳嗽一声。
这下全场目光齐刷刷扫来。
连着两次,怎麽也不会是偶然。
严歌捂嘴轻笑道:“这是不给景舟喝酒呀,”说完转身对着时泽楷举起酒杯,“大哥,我跟你喝,总不好叫你干等着。”
时怀之表情不悦,一个正眼没给米妍妍,她自然知道初来老宅如此举动唐突,但是才结婚没多久。。。。。。
总不能吃个饭就死老公吧。
况且她是医生,哪怕是兽医,也看不得人糟蹋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