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又推开他,怒道:“不然呢?我逗着你玩呢?”
“啊……我以为……”纪延朗挠挠头,认错道,“对不住,我没以为真的很疼。”
方盈哪肯信,冷笑反问:“没以为真的很疼?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假装很疼了?我为何要如此?”说疼不但换不来他温存体贴,还只会变本加厉,她疯了才会故意假装。
“我以为是闺房……”纪延朗“情趣”二字都到了舌尖了,终于觉出这理由不太像话,赶紧咽回去,一时却想不出别的话接。
方盈瞧着他神态,狐疑道:“闺房什麽?”
“呃,没什麽,总之是我的错。”纪延朗拉起妻子的手,低声哄道,“我这次真的知道了,以後绝不再犯,不早了……”
方盈却忽然想明白了,“你不会以为我那是在同你调笑吧?”
纪延朗:“……”
“还真是?”方盈只觉匪夷所思,甩开他手问,“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才会让你这麽想啊?”
这会儿纪延朗自己也有些糊涂了。以他对方盈的了解,方盈确实不是那种娇娇柔柔丶碰一下就喊疼的闺阁女儿,如果不是真的很疼,以她的脾气,宁可忍着也不会喊出声。
但方才他魂儿在天上飘着的时候,又确实认定她就像男人们酒醉时说得那样,欲拒还迎,嘴里嚷着疼,实则想要男人来得更勇猛些。
这些话在心里拐了两个弯儿,纪延朗才臊眉耷眼道:“我只是以为床笫之间,你会不同……”
“那你就错了。”
方盈不再理他,扬声叫立春拿竹席给她铺在外间榻上,自个出去睡了。
纪延朗看她在气头上,时辰也确实晚了,没再纠缠,也躺下睡了。
两个主子夜里吵嘴,还分房睡的,早上起来,侍女们难免都小心翼翼。
纪延朗早起练完拳脚,察觉院里格外安静,进房便冲正洗脸的方盈笑道:“咱们两个还没如何呢,倒把她们吓得够呛,院里连点声儿都听不见了。”
方盈本来不想理他,但擦干脸,左右看看,侍女确实都跟鹌鹑似的,缩着个脖子,就说:“可不是,还没如何呢,她们脸上先带出来了。行了,都精神着些,别颓丧个脸出去,闹得阖府都知道了。”
侍女们齐声应是,比先前放开了些,但还是不敢如常说笑。
纪延朗知道此事还没过去,在去母亲房里用早饭的路上,便与方盈道:“昨夜之事,我真的知错了……”
“你这时候说这个做什麽?”青天白日的,又是在外面,方盈很是羞恼。
“好好好,不说,那待会儿回房,我们再好好谈一谈,可好?”纪延朗本来就是想和她说此事,“我有些事可能过于想当然,趁此机会,咱们都谈开了,我才好改嘛。”
方盈不太相信他真能改,但能把圆房以来对他的不满说一说也是好的,就答应了:“等我处置过家务。”
于是一个时辰之後,两夫妻打发了下人,坐在房中,隔着一张小几正面对谈。
纪延朗先开口,又认了一回错,并表态以後绝不再犯,否则任方盈处置。
“行,这是你说的,我可记下了。”
“我说的。”纪延朗强调一遍,接着说,“我还有哪里不好,令你不适,你也都说说。”
“那我可就直说了,你不能生气。”
“我生什麽气啊?”纪延朗笑道,“你尽管说。”
方盈端起茶杯喝一口茶:“第一手劲太大。”她也不多话,只把袖子一撸,让他看自己臂弯淤青。
“……”纪延朗真没觉得自己使劲握过她手臂,怎麽会有淤青?
方盈已接着说:“这是前天晚上掐的。”她不等纪延朗回话,接着说,“第二,总拿牙咬人,你要是觉得咬不疼,先自己咬自己试试。”
纪延朗:“……”
房事上也就这两点,方盈接着说睡姿,“也不知你是不是梦里在打仗,不是手抡过来,就是腿砸上身,还总是拼命往我这里挤,我说换我睡外面,你又不肯。”
“……”纪延朗面上挂不住,勉强应道,“好,我知道了。说完不好的地方,也说说好的吧,如此我才能知道怎麽改。”
方盈没准备这个,一时沉默。
纪延朗:“……我就一点儿做得好的地方都没有吗?”他忍不住擡手按着小几,凑到方盈跟前,“总不可能圆房到现在,一回让你舒服快活的时候,都没有吧?”
“……”还真没有,但这话不好直说,方盈想了想,反问,“这事不是本来就只有男子才觉得舒服快活麽?”
纪延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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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应该推时间线的,但房事也很重要,早点改进,夫妻关系才能更和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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