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樱将他搂在怀里,找了把椅子,扶他坐下,他一坐下,拉住她手腕一扯,他便将她环在了腿上坐着。
沈樱一怔,忙去拉他的手腕探脉:“还有哪儿不舒服,快说!”
陈锦时搂着她腰,头埋进去狠狠嗅了一口。
只要他能喘得上气,沈樱倒是不太在乎他在哪里吸气。
“阿姆,你好香啊……”
沈樱探完脉,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说说,到底哪里不舒服?”
陈锦时闷闷道:“没什麽,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她没急着生气,只是问:“为什麽?”
他收紧了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沉了沉:“我就是见不得你一直藏着掖着那样,连哥哥都不能知道吗?”
沈樱一噎,擡手拍了他胳膊两下:“你这不是废话?我们这样……”
“我们这样怎麽了?”
他擡起头,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直视自己:“我们又没做什麽对不起他的事。”
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热烈,烫得她心口发麻。
她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但是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跟你说好了的,两个条件,一,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二,我随时可以叫停,然後我们就当做什麽也没发生过。”
陈锦时又埋头下去,传出闷闷的声音:“知道了。”
沈樱只觉得胸口处的呼吸烫得惊人,她推了推他:“陈锦时,你确定你没事吧?”
眼见他呼吸通畅,气色红润,沈樱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把他拢着轻轻抱了一会儿,就推他起来:“好了好了,锦行的东西还没收拾好呢,你既然揽过来了,就好好做。”
陈锦时起身,拿着包袱道:“那你来帮我。那些丫鬟们都笨手笨脚的。”
“再装上一双护膝,万一他要骑马呢?”
“哦。”
等所有东西都归置妥当,包袱已经鼓囊囊的了,陈锦时拎着掂了掂:“我先给他放马车上去。”
沈樱叫他拿来:“我再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麽漏了的。”
陈锦时趁机又从身後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你再去看看,马喂好了没?”
陈锦时不耐烦道:“喂好了喂好了,这个事情早就吩咐下去了。”
沈樱检查完,最後系上包袱:“放车上去吧,然後回房歇着去。”
“哦。”
陈锦时刚走出去两步,又转过头道:“你先回去,先别关院门。”
沈樱瞪他:“干什麽?”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上窗棂,在他眼里映出细碎的亮。
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更潜藏着得不到满足的欲望。
沈樱一怔,别开头:“天黑了,大家都该回房了。”
陈锦时声音压得又低又哑,祈求道:“阿姆,就一小会儿。”
沈樱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泡软了似的,含糊应了声:“嗯。”算是妥协。
陈锦时终于心满意足地出去,沈樱狠狠松了口气。
她回到汀兰园,把院门关上,留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回想起苏兰舟说的那话。
陈锦时正好十七岁,是个很让人着迷的年龄。
外面的人都说陈二是个混小子,就算长相英俊,又有学识,也并没有多少小姐仰慕他,他也并未成为媒人手里的香饽饽。
唯有在她手里,他乖得不得了,他具有所有美好的特质。
除了偶尔……只是偶尔。
沈樱轻轻呼吸着,走进房里,取了一件浅蓝色的蒙袍换上,又在屋内点上灯,点得不多,总共两盏,把屋子照得昏黄。
烛光透过窗纸漫出去,在窗外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晕。
沈樱坐在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微红的脸颊,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踩在她心上,她心口一跳。
“沈樱,睡了吗?”陈锦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沈樱没应声,他透过窗纸,应当能看到她就坐在那儿。
她果然听见“吱呀”一声轻响,她特意为他留着的门缝被推开。
男人裹挟着夜露的清寒挤了进来,反手又轻轻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