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4章阿韫,你想看看吗?……
随着喜官四唱,新娘进入新房等待,喜宴正式开始。
红烛颤颤,宋司韫一个人已在新房内枯坐许久。
头上珠钗繁重,压的她脖子酸痛。偏偏翠羽雀梅她们又是个死脑筋,明知这场婚事非她所愿,还强依着规矩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取。
无奈,她只得继续等。
屋外喧闹不断,想来宾客甚欢。退席,还有段时辰。
想到这儿,宋司韫便有些泄气,索性滑坐到脚凳,头後仰躺在床上,苦了一日的脖颈终得几分松快。
她忍不住舒坦地叹气,“这下好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还有翠羽和雀梅的声音:“姑爷。”
宋司韫一惊,忙摸上掀盖头的秤杆迎了过去。
顾砚舟刚踏进门,没走两步,就瞧见一身嫁衣的新娘手里攥着喜杆东倒西歪地走着。
瞧着,着实好笑。
皱了一日的眉眼松散几分,说话也难得打趣:“夫人就这般迫不及待?”
宋司韫脖子疼得难受,闻言只惊喜道:“快来,快来掀盖头,我好卸了这重死人的头面钗冠。”
说着还往前探手,脚下步子也快上几分。
忽地腿上一痛,不知磕到了什麽,整个人不可自控地往前倒。
她看不见,顾砚舟却是看地清楚。
前面正是桌角,若真磕到,轻则毁容,重则丧命。
来不及多想,人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而鼻尖涌上一股淡淡的血气,混着酒气,算不上好闻。
甚至有些熏。
不禁皱眉,将人推开。
肉眼可见地嫌弃。
顾砚舟脸色一黑。
此时,宋司韫也反应过来,微顿片刻试图找补。
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得装作无事发生。将手里的喜杆递过去,讪讪道:“盖头还没掀呢,顾砚舟。”
怎麽听怎麽心虚。
许是心情不好,盖头掀地也格外大力。
只觉一阵风从脸上拍过,眼中复得清明。
也是这时她才注意到方才凶险。
後怕地看了两眼与她一人之隔的桌角,更心虚了。
甚至还献殷勤般去扶人。
“不用。”顾砚舟擡袖躲开她的手,自己扶着桌子起身。
“你的腰……”
他转身後,宋司韫指着他右腰侧破开的衣衫,小心提醒。
顾砚舟垂眸看了一眼,“无碍。”
“都流血了……”宋司韫小心觑他,口中讷讷。
犹豫半晌,又道:“刚才,多谢。”
话落不待他开口,便拿着酒壶绕到他身後,“我先帮你洗洗伤口吧。我娘说,破口若不及时处理就会溃烂。每年夏日,善堂好多人都会因这丧命。”
“不--”看他擡手欲制止,宋司韫一把拦下,“听话。”
拍拍肩膀让人趴在桌面後,又唤翠羽拿来剪子将破损布料剪开,後才用酒清洗。
一边洗,一边用手帕将周围的血擦净。
半晌,才处理好。
她抹了把额头细汗,探头问他:“府内可有伤药?”
“有。”顾砚舟擡手指了个方向。
翠羽先雀梅一步小跑取来,又将金创药择出来。
宋司韫接过,均匀洒在破口,後又本能接过翠玉递来的纱布,要包扎时,陡然意识到什麽。猛地擡头,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着顾砚舟。
“呵--”忽地就被逗笑。
顾砚舟偏头看她,本就不小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像铜铃,小巧的嘴巴因意识到不合宜而微微张大,圆润小巧的面颊也泛着霞红。
不知是红艳喜服衬的还是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