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章宋司韫…死了…
已经有二十日没再收到青枫的日报了。
顾砚舟枯坐书房等了一宿,早间还是凌风叩门唤他上朝才回过神来。
随手取了搁置在一旁的官帽出门,临出门时还特顿了顿,擡眼望天。
直到时辰来不及凌风催了又催,才翻身上马。
今日没什麽光,天阴沉沉灰蒙蒙的,便是路边叫卖的小贩也没了活力。
顾砚舟瞧着,总觉得整个京都仿似都失了光彩。
往日小贩布幡飘扬五颜六色的,如今都是统一蒙着一层雾,看着就不想吃。
朝堂之上,往日你来我往争喋不休的大臣们今日也歇了火。一片肃穆中,大监拉长声宣布:“退朝——”
本欲随波转身,出殿门时却被人喊住:“顾侍郎。”
是安王。
他仍笑的敦厚温和,说出的话却令人四肢发寒:“顾侍郎可知,云渠匪患猖獗,前几日才抢了几个人,发现是穷鬼,一把火烧的连渣都不剩呢。”
呼吸之间便反应过来。瞳孔骤然紧缩,惊慌之下顾砚舟失了规矩。
眉眼狠狠一皱,逼近,居高临下地质问:“是你动的手?”
“她可是太师之女,是我夫人!你怎麽敢!”
“顾侍郎说笑了。”
安王笑着拍开攥住衣领的手,慢悠悠道:“只是一个赌徒一个茶贩,还有一个剑客罢了,怎会是顾夫人呢?”
拾步下阶,末了,又偏头反问:“顾夫人不是好生在府中养病吗?”
顾砚舟收了手,有心反驳拿他治罪却无能为力。
毕竟满都除却他与岳丈太子,无人知晓阿韫只身去了云渠。
如今云渠司使命案未达天听,贡茶走私案也只是他们几人私下在查。一切都还未摆上台面。
便是有冤,又何处诉?
沉默着走向宫外,步步沉重。
他觉得,自己得去趟云渠。
安王最是狡诈,他说的话未必能信。更何况宋司韫一向惜命,在一早便知云渠匪患猖獗的情况下,她未必没有准备。
一切,都得自己亲眼看过才作数。
拿定注意,便不再耽搁,准备回家拟折子告假。
可今日马鞍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往日翻身便可的马,今日生生空了两回。
末了,还是凌风看不下去扶了一把,两人才堪堪回府。
骏马飞驰,一路急奔驶向顾府。
他知京中不容纵马,可现在最缺的便是时间。
阿韫那边,等不得。
只是不曾想,告假折子还未拟好,纵马禁足的消息先传进府。
传旨的是太子。
将圣旨递交给好友时,慕景珩没忍住,拍了拍他肩膀,“节哀。”
彼时宋太师正好在门口,闻言两腿一软贴着门往下倒。
顾砚舟反应过来,及时将人扶住,定声道:“岳丈放心,阿韫不会有事,我定将她安安稳稳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