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0章顾砚舟,我们和离吧
顾砚舟擡眼看她,轻笑着应声:“心上人。”
他答的畅快,眼神澄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这般赤诚,反倒让宋司韫自己生出几分不自在。
轻颤着垂眸,藏下心底翻涌,收回手坐正,别过脸讥诮:“顾侍郎当真风流,哄人的话张口就来,倒配得上这副粉头模样。”
说罢又摸索着捡起一旁铜镜,左瞧右瞄仔细打量着男子装扮的自己,转移话题:“本小姐男装果然俊俏,这一路我都要着男装!”
她未擡眼,自然不曾看到男人眼中一瞬黯淡,只听见他低声应“好。”
京都到云渠,真是又远又无聊。
前几日倒罢,许久未出京,图个新鲜,晚上还能停靠馆驿睡下床,倒也过的自在。可越靠近云渠就越偏远,别说馆驿了,便是路边农家的野摊贩都没几个。
一行人日日干饼裹腹,宋司韫着实有点遭不住,她感觉自己的嘴都被丶丶干饼磨出泡了。
白日瞧不着尚且能忍,晚上再看到干饼,只觉得嘴巴都隐隐作痛,嘶嘶抽冷气才能缓解。可大家吃的都一样,她又不好直说,得个娇贵名头,便掰了小块借口自己回马车吃。
马车帘子方一放下,心中酸意便再也忍不住,看着扎嘴的干饼,更觉委屈。
可不吃又饿……
宋司韫犹豫着,小口掰着往嘴里塞。越塞越难受,最後竟是干呕起来,饼渣混着血丝铺了一地。
顾砚舟不过慢了两步,一进来便瞧见她通红着脸跪在地上呕血,手里干饼攥得碎渣。
心中突地一跳,大腿一迈便跨到身前,替她顺气儿。
“顾砚舟,”
呕出血的姑娘跪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砸得他手背生疼,“这饼子咬人,我实在是吃不下。”
“吃不下就不吃了。”
轻轻将人搂在怀里,为她倒茶漱口,瞧她这般难受心中止不住自责:“怪我,这干饼我们吃惯的都觉划嗓子,你一姑娘家又怎能咽的下去?”
轻拍着胳膊无声安抚,任由她靠在怀里,见她状态好转,有了几分气力才温声提议:“今夜月色正好,想不想出去赏月?”
?
宋司韫不解擡眼,见那人弯了眼,透出几分少年顽性来:“我带你去猎兔子,像小时候逃课那样偷偷打牙祭好不好?”
说到这,宋司韫便来了兴趣,眼睛一亮蹭地坐直,急声道:“我还要喝热气腾腾的野参山鸡汤!”
“这个…有点难办……”
宋司韫当即垮了脸,眼神幽怨地盯着他……
见状,男人认真想了想,问:“野参没有,山鸡清汤可以吗?”
“也…行吧。”
宋司韫勉强点头,打了车帘迫不及待,“快走!只要不再啃这干饼子吃什麽都好。”
她如此焦急,想来对干饼真真是深恶痛绝。
顾砚舟好笑地摇摇头,取了两把匕首跟上。
瞧见他未带弓箭便出来,宋司韫不由疑惑,本已踩了脚蹬又缓缓放下,凑到他耳边低问:“你不带弓箭如何狩猎?什麽野鸡烤兔,莫不是诓我?”
“既是赏月,如何配弓?”
男人走到马边,轻抚马儿头,马儿欢快鸣叫中他开了口:“放心吧,便是无弓无箭,野鸡烤兔亦不在话下。”
真真狂妄。
宋司韫正欲说话,忽觉脚下一轻,整个人被掐着腰端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