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怀风睁开眼,看向自己腹部,不知如何回复。在他迟疑的时候,姜掩的手已经覆上他的腹部,轻轻抚摸。
姜掩眉眼柔软得不像话,“好乖。”
崔怀风有一瞬失神,他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如果是我们的孩子就好了……”
崔怀风沉默片刻,“没有如果。”
姜掩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笑了笑,“至少是你的孩子。”
姜掩将他碎发挽至耳後,“听说男子怀孕极为辛苦……”
她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道:“你就……这麽爱她吗?”
崔怀风虚弱但果决道:“你该离开了。”
一涉及到赵丘心,姜掩的妒意又不可抑制地滋生,崔怀风的避而不谈和抗拒自己,让她更是情绪激动。
姜掩猛地起身,“你对她情真意切,对我怎麽就这麽心狠,我们明明曾经也相爱过。”
她伤心不已,像是责问又像是自语,“你可以为她守寡,为她怀孕,为什麽你做的这一切不能是为我呢?”
崔怀风双臂强撑着坐着,没有说话。
姜掩自嘲道:“也是,你要是对我还有感情的话,当初也不会什麽都不做,一心嫁给她了。”
崔怀风难以置信,“你说什麽?”
这话姜掩也不是第一次提,崔怀风突然觉得无力,随之而来的是被数千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痛。
“很晚了,你先休息吧。”姜掩意识到自己情绪上头,赶忙止住话头。
崔怀风心灰意冷,一个字都不想回。
姜掩扶着崔怀风躺下,为他盖好被子。正要离开,忽得瞥见墙角瓶中有一支含苞待放的花枝,姜掩觉得眼熟,但她没有多想,迈出门槛关上了门。
——
几日後,崔怀风已完全痊愈,期间姜掩再没有出现打扰他,只通过暗中行动的下属了解他的近况。
待刘太医日夜兼程赶到定通後,姜掩让刘太医帮崔怀风看诊。
崔怀风当机立断拒绝,但架不住姜掩连哄带威胁。她知道他一定会为腹中孩子考虑,不会轻易与自己动怒赶自己走。
二人争执许久,崔怀风终于妥协。
刘太医替崔怀风号完脉後,欲言又止,犹豫後还是看向姜掩,“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姜掩看了看崔怀风,崔怀风没任何反应,她尴尬起身道:“好。”
二人对立于屋外,确保所处位置屋内的主仆听不到交谈。
刘太医知晓他们的关系,她思忖片刻,还是直白道:“王爷,崔公子或许曾服过毒?”
姜掩一惊。
“其实臣第一次替崔公子看诊时就有此猜测,从前不便多言。眼下崔公子身怀有孕,臣想,还是告知王爷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