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耳露里放了黄糖,他不喜欢吃甜的。
翠屏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她们已经是可以随意拿起对方吃过的东西的关系了,脸瞬间变得更红,结结巴巴地哦了几声,拿着红漆托盘飞快跑了出去。
匆忙间还不忘帮她们带上门。
乌静寻拎起茶壶斟了一杯清茶递给他:“清清口吧。”
裴淮光接过茶,却没急着喝,反而问她:“我喝完了你的银耳露,不生气?”
一杯银耳露而已,她生什麽气。
乌静寻摇了摇头,髻边的玉兰花柔柔舒展。
腰上一紧,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裴淮光揽着腰坐到了他腿上。
“很久没见了。”也很久没亲了。
他说的是前者,望着他幽深不见底的眼瞳,乌静寻莫名耳热,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後者。
裴淮光搂住她腰的手愈发烫,那阵灼人的温度透过衣衫惊得她心跳如鼓。
乌静寻垂着眼,双手慢慢擡起,环住他的脖颈。
唇瓣贴住的一瞬间,他快要破出胸腔的心跳声清晰地传入乌静寻耳畔。
……应该害羞的是她才对。
这个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温存过後,裴淮光不许她走,手牢牢揽在她腰间,下巴枕在她乌蓬蓬的发顶,近乎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
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就让他贫瘠的心流再度充盈。
乌静寻靠在他肩上,手指无意识地缠上他的手指,半晌,她想起正事,有些紧张地擡起头:“你的伤怎麽样?按时换药了吗?骑马奔波会不会裂开?”
一连问了几句,裴淮光只是笑着看她,没有回答,乌静寻皱着眉拍开他伸来的手:“让我看看。”
裴淮光仰起头,语气懒散:“青天白日,就扒我衣裳,不太好吧?”
乌静寻瞪他一眼。
还好,伤口慢慢长好了。乌静寻看着他背上深深浅浅的伤痕,抿了抿唇,轻声问他这次能留几日。
裴淮光忍着她指尖划过肌肤引起的酥痒,唔了一声:“兴许明日。”
乌静寻抽出手,不赞同道:“你既然有事忙,何必浪费时间奔波在路上?不如多歇息。”
裴淮光不置可否,拉住她的手,像她刚刚无意识缠住他手指那样,亲昵地紧紧相扣。
“我想见你。我乐意。”
这个回答太任性,却又太符合裴淮光的性子。
乌静寻移开视线,懒得再搭理他。
由得他去,累得半路摔下马苦的也不是她。
周婶今早说了要煲鸡汤,乌静寻想着出去和她说一声放些天麻进去煮,裴淮光不肯放开她,揽着她的腰一起起身:“走吧。”
乌静寻闭了闭眼。
裴淮光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很快就感到腻味,反而是越来越……奇怪?
乌静寻实在不知道该用什麽词形容他了。
正值春日,庭院里的景致很好,两人在花圃边站定,裴淮光在乌静寻不赞成的眼光里掐了一朵牡丹,别在她发间,末了还笑:“好看。”
乌静寻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盯得脸上发红。
这时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她如梦大赦,撇开他的手:“我去开门。”
有低低的笑声在她身後响起。
乌静寻擡手捂住发烫的面颊,走到大门前,平复了一下呼吸,拉开大门,将将擡眼,只一眼,就愣在原地。
裴晋光站在门口,目光柔和而复杂,对着她微微一笑。
“般般,许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