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僵立在原地,毫无头绪。
作为旁观者的闻翛然忽地轻笑出声,恍若打探到一桩令人心情愉悦的好消息。
燕逸连忙走到他身旁,好奇道:“尊上,你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吗?”
闻翛然唇角微扬,眼角笑意弥漫,随即轻声吐出两个字来:“结契。”
结契?
燕逸听得一头雾水,遂不耻下问:“这个仪式,有什麽特殊意义吗?”
闻翛然难得在苏灿的事上表现出耐心,“往後你表哥有性命之忧,只需呼唤三次狸花猫的名字,便会暂时获得狸花猫的全部妖力。”
听了这番话,燕逸不禁用一种艳羡的目光盯着苏灿。此等好事,也只有自带金手指的原书男主才会遇上吧!
见她盯着苏灿不说话,眼神里的羡慕将要满溢出来,闻翛然没忍住问道:“你对此感兴趣?”
燕逸点头如捣蒜,“尊上,你可以同我结契吗?”
闻翛然:“不能。”
燕逸撇撇嘴,不禁嘀咕:“抠门!”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被闻翛然听了个一清二楚,遂耐心地解释道:“结契,乃妖族特有的仪式。本座无法与你结契。”
原来如此。
燕逸尴尬地笑了笑,“我就说嘛!堂堂魔尊,怎麽会吝啬至此呢!”说着,她莫名觉得大反派心情甚好,禁不住问道:“尊上,你为何这样高兴?”
闻翛然未接茬,面上的愉悦却是丝毫不减。
只当大反派不方便在外人面前向她表露心声,燕逸只得压下心里的好奇,转而望向苏灿,斟酌着字句,道:“表哥,你听说过邪修吗?”
苏灿神色微顿,罕见地正经起来,“表妹,怎麽突然问起这个?”
燕逸长话短说,简单跟他提起邪修潜入魔域寻找炉鼎的事。
苏灿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继而变得有些古怪。
寝殿内骤然陷入一片沉寂,闻翛然好整以暇,端坐在书案旁不言语。
良久,苏灿吃力地开口说:“抱歉,表妹,让你担心了。”
对方突然开口道歉,燕逸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疑惑地望着他,“表哥,为何突然道歉?”
“宗门内出了几名修习歪门邪道的同宗,师尊勃然大怒,将人散去修为,逐出了师门。”
苏灿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已经隐去踪迹的猫爪印,继续道:“其中一人,是带我修行的师兄。忽然听表妹提及此事,难免触动情绪。”
燕逸搜肠刮肚,想要说出一番安慰的话来,却见苏灿露齿一笑,反而宽慰起她来:“表妹不必忧心,此事已经过去,我没事了。”
闻翛然屈起指节轻轻叩了叩桌沿,“过去的事,不必过于放在心上,苏公子尽量往前看。”
燕逸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苏灿瞪圆了一双黑漆漆的杏眼,只当自己回忆往昔时牵动情绪,出现幻觉了。
两人双双偏过头来盯着闻翛然,纷纷流露出错愕的神色。
大反派何时转性了?
竟然出言宽慰原书男主,而非趁机阴阳怪气挖苦他!
察觉到两人异样的目光,闻翛然下意识护住腹部的位置,冷冷道:“都看着本座作甚?”
像是意识到了什麽,燕逸强压住笑意,才没有当场笑出声来。
“表哥,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苏灿略微颔首,“表妹尽管说便是。”
燕逸遂提及卜映雪被邪修用淬了毒的佩剑伤及手臂,又向他打听解毒的方法。
两人商议半晌,才将此事搁下。
临走前,苏灿向燕逸道别,馀光瞥见半遮她身後的闻翛然一只手护住腹部,神情柔和而又满含期待。
他下意识屏息凝神,去感受对方的气息,平静的面色渐渐变得复杂难辨。
“表妹,看过卜映雪的伤势,我便起身回宗门,表妹若是有需要的地方,抑或有喜事的时候,一定要传信与我,届时我一定亲临现场。”
苏灿话里有话,燕逸不禁怀疑对方发现了什麽端倪。
刚要出声询问,却见苏灿神秘兮兮地朝她招了招手,“表妹,过来!我有事同你交代。”
“表哥,你说。”
苏灿探长脖子,压低声音道:“表妹,你修习了什麽邪门歪道?竟然能够让男人怀孕!”
燕逸险些咬住自己的舌头,正欲开口解释,脊背忽而冒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