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沉壁笑了起来,越发不羁起来,“嗯哼,是看到了血绫和辩骨铃吗?”说着,她捏了捏耳朵,有些无奈,“没办法,这样的装扮确实是好认一些。”
“在长安城内,有一句话,见骨驿,避三舍。不知道这位……怎麽称呼?”
男子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人。
“陆沉壁。”
“陆沉壁?”
“那你叫什麽?”
“裴无咎。”
语落,一阵清脆的铃铛声自远方响起,陆沉壁挑眉拿出自己的铃铛回应了对方,刚刚收回裴无咎便向她袭来。
陆沉壁侧身躲过,拿出随身携带的长鞭冲裴无咎崩了一下,道:“要试试吗?”她反手一抽,鞭子直指对方咽喉。
裴无咎险之又险的避开,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两人身形在树林之中如闪电般穿梭,兵器相接,“铮铮”声不绝于耳。
两人正打的酣畅之时铃铛声又自林深处响起。
陆沉壁在听到铃声之後,凌空甩出响鞭,长鞭回旋护住周身与裴无咎顺势拉开了距离。她捏碎手中的枯骨将粉末撒在空中,挑眉示意裴无咎看远方的信鸽,道:“不玩了。”
女子说完,身形如鬼魅消失在眼前树林之中。
裴无咎倒是没急着去追。
反正,总会再见的。
“不过目前,是要知道她走前的意思。”他说着捡起地上的石头,从袖中取出一把弹弓,瞄准鸽子道:“得亏我一直带着。”
纤长的手指将纸条缓缓展开,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裴无咎眼神一凝,急速向城内奔去。
周围的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陆沉壁蹲在树上,看见裴无咎如自己料想般向城中奔去才松了口气。
“九歌这次,办的刚好。”她说着,向大理寺的方向奔去,“该去看看那位不幸的委托人了。”
走进停尸房,陆沉壁只觉得丝丝缕缕的寒气缓缓侵入她的身体。她眉头一皱,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作为骨驿使,她每天都避免不了和死人打交道,但是陆沉壁最讨厌的就是来停尸房了。
为了保存尸体这里往往会堆积大量的冰块,骤然进入,只会感到不适。
她咳嗽了几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向正中央的尸体走去,揭开上面蒙着的白布,饶是她也不忍的闭了闭眼。
这具尸体,除了脸没有一处完好。
陆沉壁从旁边拿出一双手套戴上,躬身查看起来。
尸体左手小臂被用刀划开,露出了森森白骨,天性使然,她取下手套摸了上去,“天子骨,葬……这是哪里?”
她再摸了摸,却发现地点被人为故意掩去了。
陆沉壁取出随身携带的醋雾熏了半晌,才看了个大概,“葬……山,陆氏血,开天门,见者诛。
“这是,什麽意思?还有……”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死者的骨骼,而骨骼断截面是锯齿状。
这是活取的痕迹。
偌大的长安城,凶手就这般将人活活折磨而死,还堂而皇之的陈尸闹市,陆沉壁低低笑了一声,缓缓擡眸,“真的是,残忍而嚣张啊。”
女子抱臂微微侧头,“就这种嚣张的性子,才合我的胃口。”她捏了捏耳朵,随後意识到手刚摸过尸体,嫌弃的甩了甩,瘪着嘴看完了其他的地方。
让人注意的是,尸体的第三根肋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枝开的正好的梨花。
“梨花很美,可是开错了地方。”她有些惋惜道,旋即为死者盖上白布,往後退了几步,“老兄,看在我俩一面之缘的份儿上,祝我早点找到凶手。”
陆沉壁离开前深深看了几眼这个冷清阴森的房间,道:“早些见面吧。”
就在她刚走出房子没多久,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从窗户翻了出去,他没走几步腰间就抵上了一把利刃,一股异香缓缓逼近。
“公子,这里好像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呀。”陆沉壁走到对方面前眨了眨眼,伸手就要夺下黑衣人的面罩。
就在此刻,变故突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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