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来不及多想就那人忽的睁开眼,眼中漆黑如墨让人心底发寒,只见他睁开眼後不做任何思考,伸手直直冲着最近的裴无咎脖颈处抓去。
裴无咎将身一扭,反从他手下避开,而这也给了对方足够的空间拾起身,无奈刚起身就被反应过来的陆沉壁钳制住双手!
“你们干什麽!”
男子嗓音嘶哑却是掩不住那滔天的怒意,他奋力挣扎几下,身子不停地摆动让头上的白发更加明显。
“你是谁?”
陆沉壁微微拧眉,心中狐疑越发重了。
眼前这人穿着尽管有些破烂了,但还是能看出来身份不低,在他的眼中陆沉壁看到了和那些绝境之人相似的——
杀意!
而听到陆沉壁的话语之後男子猖狂的笑了起来,似是听到了什麽笑话,眼中的嘲讽之情遮掩不住的向外溢出。
“你们将我关押在这里面却不杀我,什麽都不要,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想要干什麽?!”他说着,如同挣脱了枷锁的野兽一般,目光警惕地看着两人,“这样的把戏你们还没玩够吗!”
“我们不是他们一夥的。”裴无咎道,他一只手搭在对方肩上不知道说了什麽,对方躁动的情绪被安抚下来,但是眸中情绪只增不减。
“你是何人,为何会被关押在这里?”裴无咎强硬的摁住对方靠着墙壁坐下,朝着陆沉壁笑了笑,“我们坐下说。”
“我不能说,但是被关在这里,大抵是因为我之前做的错事。”那人叹了一口气缓缓说了起来,“我被人关在这里,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
他说着薅了一把头发,张开手里面就是银丝中夹杂着的黑发,“而我只能靠着这玩意,证明我还活着,但是,老子还不如死了。”
男子愤然站起身,形状疯癫,他指着外面道:“每天,每一天的每一天!他们都给我灌药让我陷入昏迷,醒来的时间少之又少。我还能……”
他观察到两人视线都落向门外,慢慢向後退去,陆沉壁转头看见这一幕心道不好,刚要向前阻止那人,却见那家夥捂住口鼻打开一个机关,“呲”的一声响,两人只能看到对方得逞的笑。
裴无咎率先迈步追去,却只觉得全身气力如同被抽干了一般,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最後就只看到了对方跑出去的背影。
“可恶……”
此刻的他们也明白了为何男子会被关在这里不知其他。
可是,头好晕。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裴无咎昏迷之前看了一眼身後,女子正试图挣扎着站起身,却都是徒用功。
等到裴无咎醒来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踉跄着拾起身晃了晃还有些发蒙的头,刚要迈步向前走去,却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陆沉壁。
或许是因为陆沉壁距离药口比较近的缘故,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他此番中招,着实是犯蠢。
在听到那人说是“灌药”的时候就没想到那人会在在欺骗他们,以至于在药刚刚碰出来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捂住口鼻,否则也不会误了事。
他转头看向身後还睡着的女子。
要等陆沉壁醒来吗?
裴无咎抿了抿唇,将陆沉壁扶起靠在墙边,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这里的事要尽快禀告长安,那人指不定会弄出什麽乱子,想起昏迷前听到的呼喊和那人身上的挂饰,他眼眸沉了沉。
若和他的猜测相符,那这乱子可是不一般。
踉跄的步伐越来越急,本来在门口的老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裴无咎则是没有多想,径直向着来时的方向,等到了烟水村时,村口的大娘早已不见了踪迹。
而大娘露出的端倪也被凑了出来。
整洁的房屋,是因为本就不住在这里。
结婚?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整个村子里人烟稀少,怎麽会有人嫁到这里。
山中的妇女有一件很悲哀的事,成婚之後日子里只有孩子和丈夫了,与自己丈夫有关的事字字不提,句句却都是十三年前。
若是说和案子无关,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