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对他的了解,他定要亲眼瞧瞧才是。
“侯爷不用担心,不过是……女人家常有的不适罢了,所以斗胆求侯爷准奴婢半天假,若晌午能舒缓些,奴婢定会立时去寺院当值。”
只因此言有假,所以她说起话来小脸微红,底气不足。
但在谢惊澜看来,却像是在朝他撒娇。
“好,那你好好休息。”
他忆及以往,只知沉醉于她的侍奉之中,诸如端茶送饭丶熬药吮毒……
却从未念及女子每月皆有几日不适,不禁心生愧疚。
“今日只管在这躺着,我会差竈房的人给你炖些温补的汤饮来。”
他在她身边坐下,将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小腹,轻轻打圈揉着。
温凝惊得往後缩,却被他揽着腰又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只给你暖上片刻,我一会便要去寺院了。”
今日他实在抽不开身,若不然定要留下了好好陪陪她。
恰在此时,温凝感到腹中有一丝奇异的颤动,像是一条小鱼在轻轻摆尾。
接着又是一下……
那个沉默在她血脉里的小小生命,竟是第一次有了回应。
而且,就在他的掌心之下。
好在,这胎动极微小,他不会有什麽感觉。
‘是……你吗?’
她在心里轻喃,眼眶莫名发了烫。
见那挺拔的身影跨出门槛,温凝内心百感交集。
她铁了心的要离开,却克制不住这几个月对他的熟稔。
老夫人已将奴籍给了她,她没有不走的道理,也许合该去走自己的路了。
只能等日後安顿好了,她再想办法将师父接走。
过了一个来时辰,她觉得身子爽利许多,腿部的不适也全然退去。
她将自己收拾好,拿着昨日采摘的菌子和草药去了竈房。
李嬷嬷这次没有随侍,故现在客院里掌管竈房的人是棠梨。
竈房里有五六个人忙络着。
见着温凝来了,上竈娘子先上前赔了个不是。
“姑娘,实在抱歉,侯爷命奴婢们给您炖的汤饮刚熬到火候,正要差人给您送去呢。”
上竈娘子不敢直言,其实是棠梨假借老夫人用膳的由头,硬是把竈上的人手都支使开,所以这时辰就这麽耽搁了。
温凝柔声道:“娘子费心了,我这会身子已无大碍,侯爷的午膳还是由我准备,也省得您这般辛苦。”
上竈娘子听了,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实不相瞒,听说你身体有恙,我这心里就犯了难。侯爷口味刁钻,我实在又摸不准,唯恐做得不合侯爷心意,这会你来了,我便放心了。”
温凝含笑点头。
“姐姐身子可大好了,怎得亲自下厨,可莫让侯爷怪罪了咱们。”
棠梨笑吟吟地走进来,旁人见了立马离温凝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