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
那种隐在骨子里的记忆,几乎可以让她断定这味道是谁的。
她瞬间清醒,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住。
谢惊澜执着粗陶杯的手悬在半空,杯中温水微晃。
他看着怀中人微微侧转的脸,病娇泪瓷,倦玉生晕。
烧得泛红的眼尾微微上挑,那对桃花眸子带着清凌凌的惊惶。
低颤的乌睫停顿一刹,滑过他襟前的玄色衣料,近在咫尺的下颌线,直到对上一双低垂的凤眸。
满脸的脆弱惊惶正碎在他瞳孔里。
刚才还高热的灼热感霎时变成冷汗。
温凝简直不敢置信,为什麽谢惊澜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身体本能的要自他怀里逃离,可後背刚离开半寸,腰间那只原本虚虚环着的手轻轻一收,便又将她牢牢桎梏。
谢惊澜似笑非笑地倪着她那张惨白的脸,语气戾如冰川,“半年未见,凝儿怎麽还是如此喜欢逃跑?”
他垂眸看了眼杯中剩下的半杯水,喉结滚动间,将水全部含在口中。
骨节分明的手钳住她盈白的下颌,没给她躲闪的机会,唇便覆了上去。
温水顺着相触的唇缝缓缓渡过去,温凝睫羽剧烈地颤抖着,被这突如其来的侵略动作搅乱了呼吸。
喉咙发紧,本该咽下的温水霎时呛进气管。
“咳丶咳咳咳……”
谢惊澜沉沉地笑着,有些玩味地松开钳制的手。
他执着那只粗陶杯,转身往木桌走去。
杯底蹭过桌面的轻响刚落,温凝用尽全身力气,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挣扎起来,咬着牙往门口冲去。
可手还未碰到门板,便觉腰间一紧,甚至没看清男人是怎麽动的,只觉得天旋地转,就被他掐着过分纤细的腰肢,打横抱起扔回了床上。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被欺身逼近的男人掼住了手腕。
“还想跑?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
温凝喘息未定,胸口的起伏牵得衣领微散,露出一截莹白的颈子。
谢惊澜扯开她腰间的布绳束带,不顾她拼命挣扎,直接缠住两只雪白的手腕,另一端往床头柱上一绕,打了个利落的死结。
“侯爷!不要!”
她又惊又惧,夹杂着些许愤恨,
“谢惊澜!你放开我!”
这还是她第一次敢这样直呼他的名讳。
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顿了顿,听到她这样叫他,反而低笑出声,“再叫一遍。”
“你……无耻!”
浑身的挣扎猛地顿住,方才还绷紧的脊背倏地软了。
她意识到,寝衣没有束带,只怕稍一用力,便会彻底散开。
男人眸色渐沉,偏偏语调好整以暇,“与本侯八个月的约定,凝儿好像忘记了。”
温凝猛地想起曾允下的承诺,她咬着唇,难堪地偏过头去。
可男人偏偏不肯放过她。
低沉的嗓音擦过她耳畔,指尖拈起她一缕散发缠绕把玩,“我来赴约,难不成,凝儿想毁约?”
话音落,他又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掌心突然覆上她平坦光滑的小腹,力道重得让她一颤。
“与我八个月的约定,怕是要为你死去的夫君,生下这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