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看?他眯起眼,真想立刻让这个小崽子明白,他的娘亲不是他一个人的。
温凝赶紧站起身,可腿根那点酸意又泛上来,下意识又往椅子边靠了靠。
她拉过夕宝的小手,轻柔地说,“夕宝,要叫‘侯爷’,侯爷是客人,你要懂规矩,好吗?。”
夕宝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然後重重一点头,肉肉的小下巴都跟着颤了颤。
他立刻站好了小身子,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谢惊澜,把“侯爷”喊成了软乎乎的“侯捏”。
心头像被羽毛轻轻扫了下,谢惊澜抱在胸前的手臂几不可察地松了松。
他应了声,“嗯”,尾音依旧冷硬。
刚回到边城,他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军户的户籍要核,城防的修缮要定,整饬丶匪患丶赋税丶粮价丶灾情,上一个临时驻城将军给他留下的麻烦可真不少,哪一个也耽误不得。
怕是没办法留下来陪她。
想到这,他一把拎起无辜的小夕宝,顺手将人搁到门外小凳子上。
转身便将温凝抵在门後,带着薄茧的指腹蹭过她柔软唇瓣,低声道:“是药三分毒,记得擦净了再喂那小崽子……”
话音未落,已低头含住她的唇瓣厮磨,直到听见门外小宝气鼓鼓地拍门,“侯捏~娘亲~”,男人这才意犹未尽地退开。
他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低声道:“过两日得空,我再过来。”
……
夕宝吃过奶,小肚子圆滚滚的。
却还捧着侯捏给他留下的点心食盒不肯撒手。
他还不忘了挑了个样式最精巧的,踮起小脚塞进了娘亲嘴里。
甜香在温凝嘴里漫开时,小家夥又转身摇摇晃晃跑到嬷嬷跟前,将最大的一个给了嬷嬷。
嬷嬷笑得眼尾褶子都堆了起来,搂着小家夥道:“我们夕宝真是个有心的,还知道给嬷嬷一个。”
温凝眼底漾着笑意,“自然是要对嬷嬷好的,没有嬷嬷就没有小宝,是嬷嬷没日没夜地守着我们,又要照顾我,又要照顾夕宝。所以啊,夕宝第一个该疼的就是您。”
嬷嬷正在给夕宝擦拭嘴角的点心屑,听到这话忽然有些内疚,她顿了顿,半晌才轻声道:“姑娘,其实……其实当初我来这儿,是侯爷的意思。”
话音刚落,她又慌忙擡眼,手在夕宝背上轻轻拍着,“可照顾你们母子,我是打心底里乐意的,侯爷一说,我便来了。只是当时侯爷知道你心有戒备,便让我撒了个谎。”
嬷嬷言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温凝望着嬷嬷略显尴尬的神色,轻声道:“我知道的。”
嬷嬷诧异,“你知道?”
温凝点点头,“自侯爷第一次找到这儿,我便猜到了。院墙边的脚印,冬日里的炭,还有我生産时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各种事就串起来了。”
她续又温声道:“可不管是侯爷的托付,还是嬷嬷真心待我们,这些日子的周全都是真的,所以,我应该谢谢嬷嬷的。”
嬷嬷看着她清透如水的眸子,倏地笑开了,又恢复了往常的利落,“姑娘能这般想,我这心里啊,就没什麽顾忌了。”
这些话说开了,嬷嬷心里舒坦,她高兴得捧着夕宝的脸蛋亲了一口。
“你别说,咱们夕宝和侯爷是有缘份的,这模样瞧着竟和侯爷小时候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