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精通医术,以假死脱身,可宫门重重把守,尸身出禁苑需经三司核验。
他又如何能做的到?
除非,在这之前,有人将这一切都替他打点好。
谢惊澜冷静权衡着。
即使他们是同一人,即使蔡回春身负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暗中制毒。
只要他不危及凝儿,自己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到这,谢惊澜擡手招来青锋。
“将蔡老先生安顿妥当,再打一副结实的轮椅,待凝儿身体好些,再引她去见。”
……
温凝将养了四五日,气色总算好了些。
偏生这几日逢着月信,身上黏腻得紧。
好容易熬到干净了,便再耐不住,急着让人帮着备水沐浴。
这几日,谢惊澜正忙着疫病收尾的事。
轻症者皆已领了药家去,留观的病患也陆续搬离临时安置的草棚。
偏生後续还有数不清的琐事,账册核对丶药材清点丶丧亲稚子待安置……
他日日披星而出,戴月而归,却仍不忘漏夜来看她一眼。
谢惊澜今日又去官署议事,温凝原以为这个时辰定是回不来的。
她放心让人备好了水,将两个丫鬟遣了出去。
这院子里原是没有丫鬟的,自温凝进来那日起,谢惊澜便让人找了两个稳妥的丫鬟来,这些日子跟在身边的,便是她二人。
一个叫晚晴,一个叫云岫,两人规矩也都是极好的。
晚晴性子活泼,手脚麻利。
云岫性子则沉稳些。
疫病期间也多亏有她们两个人的帮衬。
温凝不习惯让人伺候着沐浴,有人在旁边看着,她浑身的骨头像是没处放,不自在。
如今身子好些了,更是不想劳烦旁人。
温凝对着铜镜,随手抽了支素银簪子,将长发松松挽在脑後。
碎发垂在皙白颈侧,更添了几分慵懒的美。
她起身往屏风走去,指尖刚解下衣裙盘扣,便听门轴轻响。
谢惊澜偏偏今日比往常回来得早。
男人目光扫过她半解的衣襟,从敞开的领口一路落到腰间。
他眼神骤然暗沉,径直走近,“沐浴怎不唤人伺候?”
“不丶不必……”
温凝面上飞起薄绯,不想他留在这里,“我自己来就可以,侯爷多日劳累,快去歇着吧。”
“你月事刚过,身子还虚,”说着,就将她打横抱起,“这个时候怎麽能不让人伺候?”
他怎麽连自己这几日来月信的事都知道,温凝耳尖不禁染上了海棠色。
“不必麻烦侯爷,还是让晚晴和云岫来吧。”
她指尖抵在他胸前,轻轻推了推。
见她玉颊生霞,谢惊澜勾唇一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後,“还是我来吧,凝儿信不信,我伺候的比她们好……”
男人大步跨至屏风後,将她稳稳地放在浴桶旁,便开始去剥她的衣裙。
指尖落在盘扣上,不疾不徐的挨个轻拈,莹白的玉扣便一一弹开。
中衣的领口松松散散地滑下来,一段莹润的肩颈线条缓缓显现。
後颈被他掌着,温热的触感顺着脊椎一路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