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和云岫手脚麻利地将碗筷收进食盒,刚要屈膝告退,就见谢惊澜擡了擡手,目光示意她们看夕宝。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立刻会意,笑着哄道:“小公子,咱们去院里抓蛐蛐好不好?”
夕宝正揉着圆肚子打哈欠,一听抓蛐蛐,眼睛立刻亮了,伸出小胖手要丫鬟抱。
走出门时还不忘回头挥挥手,“侯捏,娘亲,待会见”。
谢惊澜见人都走了,又转而给温凝添了杯温水。
温凝只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对劲,他自坐下就没怎麽吃东西,面上还藏着些她看不懂的笑。
她只觉心里发慌,低下头小声道:“侯爷……今日怎麽了?”
男人擡眸看她,眼底的光深不见底。
“我饿了。”
温凝愣了愣,随即道:“方才侯爷几乎没动筷子……”
话音未落,谢惊澜已站起身,径直走到门边,竟“咔嗒”一声扣上了门闩。
温凝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攥紧了帕子。
男人转过身,一步步朝她走来,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你在本侯房里时,日夜都有下人近身侍着,这两日倒好,直接躲进这跨院来,连单独说句话的空隙都不给。”他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桌沿。
男人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清冽的檀香,“所以,本侯饿了。”
女人如霜雪般的面容,蓦然沁出一层嫣红。
她後知後觉地明白他话里的深意,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膛。
温凝慌忙别开脸,故作不懂,“那丶那我这就去膳房再做些吃食来,侯爷想吃什麽?”
她刚要起身,手腕却被他攥住。
男人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目光灼灼地锁着她,一字一句道:“本侯现在想要吃的,是凝儿……”
她看着他眼里翻涌的情潮,指尖微颤,“侯爷午後丶午後不是还有军务待理……”
话音未落,谢惊澜已将她打横抱起。
温凝惊呼一声,指尖下意识攥紧他的衣襟,却被他低头吻住。
男人几步便跨进里间,锦衾微陷间,他两只掌心同时托住她後脑与腰窝。
他的吻比预想中轻柔,轻轻碾过她的唇瓣,没有急切的深入,只是耐心地厮磨。
温凝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眼前是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平日里冷冽的凤眸此刻半眯着,瞳仁里盛着的都她的影子。
唇间的吻渐渐加深,他撬开她的齿关,卷住她的呼吸,将那些藏了好些时日的渴望都揉进这辗转的纠缠里。
女人的身子渐渐软了,直到她喘不过气,脸颊泛起绯色,他才稍稍退开些。
未等温凝平复呼吸,他的吻已顺着她的唇角滑落,掠过小巧的下巴,一路向下,落在她纤细白皙的颈侧。
薄唇贴上她颈侧那道细白的疤,像在吻琴上最细的那根弦。
舌尖扫过时,她轻轻战栗,竟被灼烫出新生血肉般的痒。
“还疼吗?”他低哑地问,齿尖恶意地磨过她最敏感的那寸肌肤。
她摇头,呼吸早已乱了。
指尖无意识攀上他喉结,触到那道更深的北疆留下的刻痕。
两道伤,一深一浅,在交错的吐息间叠成十字。
床褥间腾起的淡香里,他埋在她颈窝间,鼻尖蹭过她散开的衣襟,那缕幽香愈发清晰。
恰似药香混着茉莉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