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的脸颊紧贴着他炽热的胸膛,耳畔那擂鼓般的心跳声震得她发慌,真怕那心脏下一秒就要撞出来。
她犹豫了瞬,还是小心翼翼地从他微敞的领口探入,掌心轻柔地覆上那剧烈起伏的肌理,一下下地替他揉着心口,试图抚平那失控的躁动。
月华敛辉,将她低眉垂目的清丽侧影,温柔地拓在他的胸膛之上。
下一刻,男人的唇便带着热度覆压下来。
温凝仰起头,指尖还停在他心口,却已乖乖回应着他的吻,任由彼此的呼吸彻底交融。
渐渐地,这个吻变得不再满足,如同野火般蔓延至下颌丶颈项丶锁骨……
她被他轻柔地压覆在梳妆案上,那身大红的柔软外衫被褪至桌边,迤逦垂下,与他的寝衣紧紧缠绕在一处。
窗外的喧嚣嬉闹犹在,而屋内的炽热缠绵,亦不遑多让。
冬夜的晴空之下,月辉清冷,悄然流过侯府庭院中覆着薄霜的花丛,温柔而耐心地,仿佛也在静候着一朵珍之又重的娇花,于温暖深处,彻夜绽放。
天宇澄澈,两朵轻云,各据一方。
忽有清风徐来,不由分说地将它们推拢至一处,先是边缘相触,试探交叠,继而再也难分彼此。
云絮收柔,渐融渐深,再也寻不出原先的界限,只馀下暖湿的空气与万物生长的宁和气息。
碎琼乱玉,馀霞成绮。
那梨花木的梳妆案微微震颤着,其上精巧的搁置架也随之起了细密的晃动,架上簪环胭脂彼此轻撞,发出细碎而撩人的清音。
温凝眼尾洇开一片秾丽的暗红,似醉非醉,终是忍不住从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嘤咛,“侯爷……”
谢惊澜闻声,偏头含住她滚烫的耳垂,湿热的呼吸尽数灌入她耳中,诱哄着,“好凝儿,叫夫君……”
斑驳陆离,雾縠透光。
她迷蒙地望着上方动情至极的他,目光如水,仿佛再也盛不下更多情潮。
“夫丶夫君……”
他再度深深吻住她,偶尔短暂退开些许,她便下意识地仰头追寻,挽留之意不言而喻。
缥缈漫漫,缱绻绵绵。
那搁置架终不堪其扰,一支玉簪率先滑落,随之滚落的还有那盒嫣红的口脂,顷刻间,案上春色,狼藉满地。
他拥着她,在房中方几旁丶窗棂边丶屏风前……皆停泊留下相拥的暖痕。
窗外喧嚣早已散尽,万籁俱寂,唯馀彼此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声交织,屋内暖融春意却正浓烈。
直至她终于被轻柔地放置于铺着大红鸳鸯喜被的床榻间,身下绵软陷落。
她眼睫湿漉漉地轻颤,声音里带着一丝破碎的哭腔,细声问,“好丶好了吗?”
这话却似投入干柴的星火,只换来他一声低哑的轻笑,和再度覆身而下的灼热体温。
“新婚之夜,还长着呢,”他吻着她的锁骨,气息滚烫,“夫君这‘毒’……还需凝儿再好好解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