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萧梓潼险些忘却:“前不久你说,峥儿送那姜大姑娘来的太极宫赴宴,我还寻思着真假,直到今儿个,本宫亲眼所见,这才相信。”
“这不是好事麽?说明殿下对大姑娘有心。”
“可姜家的地位毕竟没有万家的……本宫就怕帮不上峥儿。”鉴于皇帝刚刚下旨,皇後的担心并非多馀。
“这……奴婢就不好揣测了。”
御药房,
“这心症,真的没有愈合之法了麽?”
章太医年过半百,如今已近告老还乡,他摸着发白的胡子,将新制的保心丹推到沈峥面前:“恕臣无能。还是接着用这保心丹吊着吧!”
“有劳了章太医。”他将手中的保心丹藏入箭袖之中。
“殿下有礼了。”
且说嘉柳从坤宁宫大步流星离去後,转瞬间便直往慎刑司而去,一入门便是惨痛呼救声传来。
令人震耳发聩。
“那贱人在哪?”
前头躬着腰带路的太监忙领着自家主子前往牢房,声音果真从此处传来。
“公主。”几个老嬷嬷忙屈了屈膝。
嘉柳步步逼近她的身旁,不到半日的功夫,姜月落已经是副蓬头垢面模样,身上的衣衫隐隐渗出血来。
左腿俨然断却,此时正坐在刑罚板上,双手刚受以拶刑,现下完全没了知觉。
直到如今,她才意识到,在这封建等级制度森严的古代,自己所说的女主光环有多麽可笑。
她转念又想,大难不死,必有後福!对,这都是历练。
嘉柳仍不觉解气,直接让随行的宫女提来几桶盐水,一点一点泼在姜月落身上。
盐水入伤,姜月落疼的龇牙咧嘴的叫出声。
“你知不知道我刚知道我母妃走时,就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公主!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是你表姐啊!你不能这麽对我。”
“表姐?真是可笑!跟本公主沾亲带故,凭你也配。你说你错了,就能换我母妃活吗!”她拽起绳鞭抽打,挥动鞭子的声响,连身後的宫女都觉得悚然。
嘉柳俯身捡起掉落在地的羊脂玉头面,将钗身一点一点嵌入她的伤。
看着姜月落吃痛的神情,自己便愈发痛快。
“就你,也配戴我母妃的东西。姜月落,咱们来日方长!”
姜府,芙蕖院。
天一寸寸暗下,姜月吟足足昏睡了好几个时辰才得以醒来,她缓缓睁眼,发觉拔步床边围满了人。
老夫人丶大哥丶庭雪丶知春丶甚至连姜乐笙与徐姨娘都抱着三弟来了。
唯独缺了姜氏夫妇。
“我是,回光返照麽?”
“你这死丫头,净说胡话!”姜老夫人轻轻在她眉间一点,嗔怪道。
“大姐姐醒了就好了,我们可是要担心坏了。”姜乐笙离了床榻,又顾着逗起小弟弟来。
“劳姨娘丶五妹挂心了。”
“不妨事,人我也瞧过了,老夫人,嵩儿到了要喂奶的时辰了,我先回了。”徐姨娘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稍稍应了声就抱着孩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