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爹顾大牛是猎户,因着也算有几分本事,所以家里的日子过得还算行,至少这原主姐弟俩没饿死。
以前的事情,想也无用,她又不能改变什麽。所以只能盘算以後的事情,既来之则安之,她没有办法确认死亡之後能穿回去,那就只能是珍惜小命,在这个世界继续活下去才行。
首先,得有钱。
其次,得拳头硬。
两样都有,性命才有保障。
钱这个事儿呢,她是不用担心的,只是这个拳头硬……顾大牛是个老思想,从不觉得女儿能顶门立户,所以哪怕他自己是十里八乡的打猎好手,原主也从未学过相关的技能。
这次回去,要不然想个法子学一学。
但他素来重男轻女……实在不行,就只能用钱砸了。
估摸着头发擦的差不多了,顾欣欣就将剩下的银元宝塞在自己枕头下面,然後闭上眼睛睡觉。
她睡的不太好,心里警醒,就睡得浅。天色微微亮,她就睁开了眼睛。
顾向荣在她门口转圈,见她出来赶紧抓住她胳膊:“大姐,咱们今天是不是得回去?咱们都出来一天一夜了,爹还不知道在家里气成什麽样子呢。”
顾欣欣看他:“你为什麽要说他气成什麽样子,而不是急成什麽样子?正常人,儿女离开家一天一夜,不是应该着急的出来寻找的吗?”
顾向荣张着嘴,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顾欣欣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一把:“走吧,去药铺。”
她惜命,原主本身还病着呢。
姐弟俩穿着也算是看的过去了,所以人家大夫给开的药也略有些贵重——实在是原主的身体底子太差了,以前都没怎麽吃饱过,又正好是发育生长的年纪,现如今来葵水都能疼的死去活来。
像是这种补养气血的药材,自来都是更贵重些的。
买完药出来,十个银元宝也就只剩下九个了。
她打听了钱庄,专门去钱庄给自己开个账户——这钱庄和银行可不一样,银行是给利息的,存钱还能赚。但钱庄是要收保管费的,她存了八个,八十两,一年需得给人家四两银子。
顾欣欣又兴致勃勃的带着顾向荣去买衣服,给顾大牛买两件,给顾老太婆买两件,这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再者说了,她既然打定主意要学点儿射箭的本事,那就当是拜师学艺了。
拜师的话,拜师礼总得准备些,两斤肉,两斤茶叶,两斤点心,两斤红糖。
逛街累了顺便在县城吃个午饭,这才在顾向荣着急的快冒烟的催促中,往城门口去。
城门口有好几个牛车,没李叔。
所以就只能找个临近的,比如到旁边镇上的,剩下那点儿路得自己走。
坐在马车上,顾向荣有些紧张:“爹不会打咱们吧?要真是打咱们,大姐你只管往我後面躲,我拦着爹。”
顾欣欣看他一眼:“你能拦着多久?打了你不还是要打我吗?你以後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我保准让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顾向荣眨眨眼,使劲点头:“好,我听大姐的,那银子,咱们真不给家里吗?”
“给了还有咱们的份儿吗?存着,等以後你长大了,给你娶媳妇儿盖房子用。”顾欣欣说道,顾向荣赶紧摆手:“不不不,我不要,是姐姐自己换的钱,姐姐带走当嫁妆。对了,大姐,这秘方……”
他左右看看,像是做贼:“你哪儿来的?”
“做梦梦见的。”顾欣欣糊弄他:“我病的快死的时候,娘给我托梦,说是教给我几样赚钱的法子。反正试试不要钱,你看,这不就换来了钱吗?你不能告诉别人啊,不然他们可能为了要秘方,就将我抓起来,严刑审讯。”
顾向荣赶紧在自己嘴巴上捏一下:“我肯定不告诉别人。”
牛车晃晃悠悠的,顾欣欣就有些犯困,昨晚上没睡好,今儿就有些撑不住。顾向荣拿了衣服给她盖住,将脑袋也遮住,免得太阳晒着了:“大姐你先睡会儿。”
反正马车上也没别人。
就这麽一路到镇上,姐弟俩再走回去,刚到村子口,大树下面坐着的人就发现了他们两个的身影,有那好事儿的就赶紧喊:“这不是顾大牛家的两个孩子吗?这是从县城回来了?哟,这身上的衣服都不一样了,从哪儿弄的新衣服啊?姐弟俩穿的真不错啊。”
有大娘不怀好意:“该不会是上县城做贼去了吧?这大包小包的,又是拿了什麽好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