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陈氏赶紧赔笑:“我没吃,这不是尝尝咸淡吗?”
顾欣欣哼一声,厨师哪儿有饿死的,这一个道理,守着竈台,说是尝尝咸淡,这个一口那个一口,压根用不着另外再吃一顿饭。
她说顾陈氏:“让你那两个侄子老实些,别总往我跟前凑,打量我不知道他们那点儿心思呢?再让我跟前凑,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话,顾大牛就回来了:“欣欣,拿十两银子来。”
顾欣欣出了厨房:“要钱做什麽?”
“去县衙登记,今儿和村长丈量过那些地了,总共三十亩,需得到衙门登基一下,得给人家润笔费。”顾大牛解释道,顾欣欣猜测大概三四两银子就能办了。但顾大牛要,她就给:“别乱花,少喝酒,还有,我以前和你说过,不许赌博。”
赌博害死一家子。
她虽然巴不得顾大牛被打断腿切掉手指,但赌徒可不会看顾大牛和顾欣欣亲不亲,到时候顾大牛立个字据,人家指不定就能将顾欣欣给拉走了。所以,该警告的还是要提前警告。
顾大牛皱眉:“你个小孩子家家的,瞎操心,我要是赌……还能等今天?”
那可说不定,以前没钱,一心只想着赚钱养家去了,现在手里有银子了,会想着玩儿两把,然後玩着玩着就陷进去了。
多少赌博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玩之前总觉得自己能控制得住,但是上了头,只一心奔着赚钱和回本去了,哪里还想得到停下啊。
顾欣欣去拿银子给顾大牛,顾大牛转身往外走:“中午不回来吃,请村长在县城吃,晚上留门。”
顾陈氏追上去问:“回来买三尺布?我想要那种粉色的,给秋禾做一身新衣服,她长个子了,以前的衣服不能穿了。”
顾大牛不耐烦:“你上镇上买啊,我办正事儿去的,又不是去县城玩儿。”
再者说了,镇上的还便宜些。
顾陈氏看他走远,气的拍大腿:“不过是顺脚两步路的事儿!”
转头看见顾欣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欣欣啊,要不然咱们下午去镇上看看?你看秋禾那衣服……这天儿也快冷了,你是不是也要添置衣服了?”
顾欣欣要去的话,这钱该是顾欣欣掏吧?
顾欣欣顿了顿,点头:“行,吃过饭一起去,家里人人有份儿。”
顾老太立马扒着窗户问:“我肯定得有吧?我那衣服都穿了十来年了。”
顾欣欣点头:“有,一人两身秋衣,一身买棉袄,李先生吃过午饭也别着急走,正好今儿将您的衣服也给买了。”
之前讲好的,一年四季要有衣服给的。
李先生沉吟片刻,问道:“我现在还有衣服穿,这个买衣服的钱……”
不等李先生说完,顾欣欣忙笑道:“倒是我疏忽了,再者,我们女眷出去买衣服,李先生确实是不好同行,这样吧,我将银子给李先生,李先生回头得空了,自己去买更方便些,您觉得如何?”
让人家说完挺尴尬的,倒不如做点儿好事儿。
李先生刚才那一瞬间的不自在立马就没了,脸上也舒展了些:“好,那就劳烦顾姑娘了。”
顾欣欣摆摆手,进屋去拿银子,给了二两:“劳烦李先生自己走一趟了。”
因着要买衣服,所以今儿这午饭就提前了些。吃完饭,牛车往镇上去,先送了李先生回家,随即祖孙三代就往布庄去。
一进门,顾欣欣就先说道:“这种靛蓝色的,要四身秋天穿的,两身棉袄。”
靛蓝色耐脏,男孩子穿最合适:“另外,里面放的宽一些,男孩子长得快。”
掌柜赶紧问道:“多高的身架?”
顾欣欣比划了一下:“一个和我一样高,一个比我矮一头。”顾向荣和顾欣欣一样高,他虽然比顾欣欣小四岁,但男孩子到了这年岁,就是瘦高瘦高的。
再就是棉袄,也要做的略长一些,但不能太宽,太宽了会钻风。棉衣是带棉裤算一套的,棉花就比较贵了,这一身做下来,就需得半两银子了。
至于顾大牛,就买黑的,他反正上山下山的,需得穿更耐脏的。
给男人们挑选完了,才是女人们自己挑选的时间段了。顾欣欣摆手:“各自看去,每个人的衣服控制在一两银子,买贵了就少买两件,买便宜了就多买一件。反正多了不会留给你们,少了我也不给你们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