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试卷不到二十分钟就做完了。
白花花空了一大片。
陶千夏叹气,她物理是副科里最差的科目不假,但如此触目惊心的空白,恐怕连三十分都拿不到。
後天就要考试了。
物理老师就不能等考完再来打击她们的自信心吗?
还是说这是什麽新型挫折教育,先被难题击倒,接受自己的平凡,之後取得一点成绩就会感到开心和满足。
只能说它赢了,陶千夏现在就被击倒得不能再倒了,她干脆投降趴到桌上。
超高难度物理试卷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的面前,陶千夏拧眉,眼珠跟随着在卷面不断挥舞的笔尖移动。
他为什麽能够写得这麽流利?
陶千夏眉毛皱得更深,说不上是嫉妒还是迁怒,亦或者两者都有,她擡眼看向陈池。
他好像早就发现了自己,陶千夏的视线刚触及到他,就被他的双眼牢牢抓住。
对视上後,陈池彻底转过脸,和她面面相觑。
陶千夏默默心虚,缩了缩下巴,陈池却相当愉悦的样子,两个梨涡荡漾着晃来晃去。
她视线下移盯着陈池衬衣最上面的纽扣,双唇微微张开没发出声音,比划口型:“干嘛?”
白色衬衣大部分被遮盖在深灰色毛衣外套下面,领子左右歪着不是很整齐,第一个纽扣也没有扣上,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锁骨窝。。。。。。
男生锁骨中间的凹陷都这麽明显吗,看起来好深,起码可以放进她两根手指。
馀光上方有东西突然微微颤动了几下,紧接着一张淡黄色的便利贴遮住了她大半视野。
陶千夏眨了两三下眼才成功调好视线焦距,看清上面的字。
-大师怎麽问完就跑,不想听我的回答吗
陶千夏歪了下脑袋不解,跑?
她明明一直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等到她的目光终于再次认真注视着他的脸,陈池啓唇回复了她两个字。
怎麽又说唇语,她看不懂啊。
陶千夏枕在胳膊上的脑袋左右晃了晃,脸颊擦过桌面,有点凉,还有些痒。
刚刚不是在写便利贴,怎麽现在不写了。
躺了一会就懒得动了,陶千夏擡起下巴冲着他手上的黄色纸张,嘴巴跟着用力嘟了一下。
可陈池除了手指抖了两下外,就没有其他的动作。
他不会没看懂她的示意吧,都那麽明显了。
陈池真是个笨蛋。
陶千夏叹了口气,无奈地撇了他一眼,他刚刚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眼神慌张,逃跑似的避开了她的视线,
小心地观望一圈,确认没有老师巡班後,陶千夏伸手抽出夹在他手里的便利贴,提笔写下。
-我看不懂唇语,写字啦
将便利贴推到隔壁桌上,发现陈池耳朵被闷得红通通的。
陶千夏目光怜悯地看着他穿着的外套,柔软的毛线材质看起来保暖极了,现在十月底确实应该要穿得厚一点。
但封闭的室内,尤其是人多闷热的学生教室,不管外面温度怎样,仅靠高三学生炽热的体温和学习热情就能蒸腾上升五度。
再冷的冰块捂一天了都会融化。
怪不得他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有扣呢,热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