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眠那天晚上来与我说,要与你结成道侣。”百岑毓目光定定看着林依玉,言语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试探。
他知道,乘风眠无论是天资还是家世,对许多女修来说,都极具有吸引力。
“不要!”林依玉立刻尖声拒绝,甚至直接坐起了身。
然而她这一激烈举动,反倒是意外的抚平了百岑毓心头,因为先前亲眼目睹两人间的亲密,而生起的焦躁不悦。
“嗯,我替你拒绝了他……”百岑毓伸手将激动的小弟子揽入怀中,轻轻拍抚着後背,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那,阿玉觉得我如何?”百岑毓忽然在林依玉耳边开口问道。
耳侧被男人唇间的热气吹拂而过,微微的痒,林依玉略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
没想到反被百岑毓揽得越发紧了些,脸颊被迫贴在男人坚硬的胸口,听着底下紊乱的心跳,林依玉心头也跟着烦乱不已。
“师尊自然是最好的!”林依玉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说对方爱听的,也没怎麽犹豫,便直接想也不想地说出了口。
“那就好。”百岑毓微垂下的目光里深沉如渊,手指插入怀中少女的发间,从上至下,缓缓将睡乱了的发丝梳顺。
这可是他的小弟子自己说的……
……
林依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很是体会了一番自家师尊的无微不至。
修炼之人不宜多食五谷,以免杂质在体内堆积,然而却有专供修炼之人使用的灵米灵食,不仅味道极好,可以解口腹之欲,还能化作精纯的灵气被身体所吸收。
只不过既然沾上灵气,便绝便宜不到哪里去,一般修者通常直接辟谷,但自从林依玉养伤以来,百岑毓日日都是一日三餐的灵食端到面前,亲自熬药,以及替林依玉上药。
若不是林依玉坚定拒绝,只怕就连洗漱,都要直接一手操办。
比起照顾幼儿的父母亲,只怕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依玉实在是怕了,便想要借口自己伤口已经养好,回自己的小院。
“当时伤的那般重,怎麽可能这麽快就好完全了,还是留在我这里,养好了伤再回去,我也好放心些。”百岑毓却皱眉否决了这个要求,随後伸手端过来了一碗褐色的药汤。
林依玉顿时皱了皱眉,屏蔽了五感,才一口灌了下去。
但将药碗递回去的时候,不知是药碗太小,还是林依玉被口中剩馀的苦味呛了一下,没有注意,手指便不小心触碰到了男人接过药碗的手指。
几乎是瞬间,两人都愣了愣。
林依玉迅速抽回了手指。
小动物的直觉让她觉得百岑毓越来越不对劲了,只想赶紧离开。
刚这麽想着,禁制外便忽然传来了一声通报声。
“掌门请百长老与林师妹一同前往戒罚堂。”门外,却是林依玉熟悉的一道声音,掌门二弟子,温和韵。
林依玉之所以和对方熟悉,还是觉得和对方同病相怜,温和韵作为掌门二弟子,本身天赋也平平。
偏偏前面还有一个天赋压她一头的师兄,时常闭关苦修,所以温和韵平日里总是帮掌门处理一些杂事,挑起了首席大弟子应该做的职责。
“师尊,我听到似乎是温师姐。”林依玉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床。
她伤其实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活动什麽的更是没有半分自滞涩,但偏偏,百岑毓就像是看不见似的,硬生生将她拘在大殿之中。
她再不找机会赶紧跑,林依玉总感觉会发生什麽事……
眼下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林依玉自然不可能放过。
林依玉走在前头,百岑毓看着小弟子那迫不及待的背影,心知是这些时日将对方拘的紧了些,皱了皱眉,到此决定等回头便稍微放松些。
温和韵一见林依玉,便笑了笑,随後走在前头,三人一起御剑到了戒罚堂。
掌门已经坐在了主位。
而下方另外一边,还跪着一个林依玉熟悉的身影——决菱。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决菱想起对方的狠毒,自己差点被林依玉推下思过崖摔死,又想起涟栖鹤那日追着林依玉而去,便不由得咬紧了牙关,目光中带着怨毒,狠狠看向林依玉。
果然是个绿茶,表面一套装的倒好,将人骗了去,背地里却心思恶毒至极!
去死去死!
决菱撑着一口气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揭发林依玉,连伤口都顾不得处理。
“弟子状告玉清峰林依玉,残害同门,与邪魔勾缠不清,哦,还有心魔丛生,欲要叛出天衍宗修魔!”决菱一看人到齐,瞬间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掌门脸色淡淡,“你且将一切都说来。”
“是。”决菱立刻将自己视角知道的一切,都添油加醋讲了一遍。
对于林依玉心魔的事,她是按剧情推测的,林依玉此时应该已经生出心魔,过不久就要判出天衍宗。
不过她倒是没有关于此的证据,只能胡乱说几个她在书中看到的有心魔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