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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筹谋(第1页)

第33章第33章筹谋

覃景尧心头蓦地一紧,面上却仍含笑望着她。眼底笑意几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这丫头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此刻眉眼弯弯,那双总是清澈见底,藏不住心事的眼眸,如今隐在浓密眼睫投下的浅影里,竟让他一时难以捉摸。

她究竟是随口一提,是别有用心地试探,抑或只是信口诈他?

“浓浓如此问,可是我有何处做的不妥,令你有受骗之感?”

兰浓浓神色微动,似是想起了什麽,却未立即作答。唇边笑意淡去几分,眼中情绪悄然流转,虽只泄露了零星半点,却已足够让覃景尧心头电转。

他将二人往日相处匆匆回溯,依着她的性子细细推敲,很快便摸清了七八分底细。心中有了把握,姿态便愈发从容起来,故意敛眉垂目,沉吟不语,仿佛当真有什麽隐瞒了她一般。

兰浓浓见状,当即坐直了身子,脸上笑意褪得干干净净。她红唇紧抿,眸中漾开一片惊痛与愤然,交织着灼人的光。等待的间隙,每一瞬都漫长得如同煎熬,而他却好似兀自出了神,迟迟不肯回转念头,开口言语。

她原只是随口一提,转而却想起他自解除婚约後便再未议亲,心下微动,才生出诈他一念。谁知他竟是这般反应,难道真有什麽事瞒着她?这她哪还能忍得住?!

“姚景,你真有事骗了我?!”

她眸光紧锁住他,“我在此地不过一介孤女,家世平平。虽有些许积蓄,可你出身巨富,断不是为财而来。你曾说曾与一女子有过婚约,自那之後却再未议亲,莫非……是你至今仍对那段情缘念念不忘?”

她越说越急,眼底泛起泪光,却字字如刃:“你与我谈情说爱,诸般亲近,难道从一开始,便只是在骗我感情?!”

兰浓浓只觉心口狠狠一揪,闷痛袭来,几乎喘不过气。她用力吸着气,眼眶滚烫,泪水已在其中盈盈打转,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颤抖,却仍咬紧牙关,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不肯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心头大石落地,覃景尧见好便收。瞧她强忍泪意,偏不肯流露半分脆弱的模样,心底蓦地一软。怜惜之馀,又有几分压不住的笑意浮上眼底。

他一手仍轻轻握着她的伤手,另一手擡起,三指并拢,目光沉静而郑重地望入她眼底,道:“浓浓这番话,实在是冤枉我了。我在此对天起誓,若我曾对除你之外的女子留情,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古人素敬天地鬼神,从不轻立誓言,更何况是如此狠绝的重誓。纵是放在後世,这般赌咒也显得太过沉重。

兰浓浓泪水还噙在眼眶里,手却已慌忙擡起捂住了他的唇,“即便真有什麽事瞒我,好好同我解释便是。若无伤大雅,一笑而过也无不可。若当真触我底线,大不了我们好聚好散。誓言岂是能随口立的?”

她心底其实已信了他,二人平日相处间的亲昵与默契做不得假,那些细致入微的温柔,不经意间的回护,又岂是毫无凭据的猜疑所能抹煞?

方才的怀疑与惊伤,不过是一时迷障,此刻在他清定坦荡的目光中,顷刻便烟消云散。嘴上却仍不肯饶人,抿了抿唇佯恼道:“既然问心无愧,刚才为何迟迟不语?分明就是故意惹我着急!”

唇上那柔软微香的指尖正要移开,却被覃景尧抢先一步牢牢握住。他指节发力,手背青筋微隆,身形本就高出她许多,此刻凤眸低垂,目光沉沉压下来,声线缓而重:“好聚,好散?

话落同时,面上眼底惯常的笑意消散得干干净净。那张谪仙般清俊的容颜一旦没了表情,便透出一种疏离淡漠,高不可攀的冷意。深邃的瞳仁静默地凝望着她,隐隐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兰浓浓心头没来由地一慌,一股战栗自後心窜起,迅速蔓延全身。她因这莫名的寒意恍惚了一瞬,待重新定神望去,他容颜依旧,神色也未大变,可方才那双眼中弥漫的沉冷压迫之感,却已消散无踪。仿佛方才那一刻令人心悸的冰冷,只是她的错觉。

她此刻并未多想,反倒因自己一句气话竟引得他这般迫人的质问,生出几分心虚来。可心底深处,又翻涌起一股难以忽视的甜蜜,他这般紧张,何尝不是因着对她的在意?

遂她转眼便将方才那股颤栗抛之脑後,也不再纠缠方才的对峙,霎时云消雨霁,站起来拉着他兴致勃勃道:“梨园用膳实在有碍心情,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去,方才气涌上头,我想吃些冰的,走吧走吧!”

她不再追问,覃景尧便也顺着她的意不再多提,顺着她从容起身,还不忘从屏架上取下帷帽为她仔细戴好。

轻纱垂落,薄如烟霭,虽能视物,却朦朦胧胧地掩去了旁人眸中流转的细微神色。

瑞凤眸狭长而冷冽,本应显得淡漠而疏离,此刻却清晰映出毫不掩饰的掠夺之意。近乎霸道的占有,以及绝不容许背离的利己之欲,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罗网,随着他一步步踏阶而下,无声无息地将那犹自懵然无知的女子笼罩。

当夜,龙朔城中手艺最为精湛的穿耳婆子,悄无声息地自偏门被引入宅内。

*

玉青城外,清云庵,

佛香袅袅,鸟鸣蝉嘶,木鱼声声与诵经低吟相和,林叶沙沙作响,自成一派世外安然的宁静。

约莫十日前,玉青城内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大户人家遣人来到庵中,布施了一笔颇为丰厚的香火钱,请庵中衆人代为闭斋修行。恰在此前,庵中已收到浓浓抵达龙朔的平安信,衆人这才暂缓忧思,应其所请,闭了庵门。

不料庵门再开,除她遣人自龙朔送来的诸多物品之外,一并还传来一则令人震惊,细想又在意料之中的消息。

“。。。这位施主是说,浓浓与贵主人秋日即要订婚?”

“眼下便需动身进京?”

青萝面带笑意,即便面对出家人亦礼数周全,她微微欠身,声音柔和,“回几位师傅的话,兰姑娘一向视诸位如至亲长辈,订婚这等大事,她本欲亲自回来迎您们进京,只是我家公子心疼姑娘路途奔波,不忍她受这舟车劳顿之苦,方才特遣我等前来接引护送,”

说罢,她自袖中取出一封信函,双手奉上,“姑娘心中挂念,特修亲笔书信一封,嘱托我们务必转交。还请师父们过目。”

云安几人对视一眼,上前接过信函,转呈予清风庵主。几人强压下心中焦灼,垂眸敛目,指间念珠轻转,默然静待。

字迹清秀利落,笔画勾连之处,又带着独属她本人性情的俏皮弧度。

确认笔迹无误,清风庵主心下这才微微一松。

再观内容,先是细细叙说了她在京中的日常琐事与所见趣闻,笔调轻快,如话家常。其後方娓娓道来与那姚公子情深意笃,互许终身的始末,言明决意缔结良缘。

信中又言,她在此地无亲无故,唯视庵中诸位姑姑非亲胜亲,值此婚约大事,不敢隐瞒擅专,恳请姑姑们代行父母之职,前往龙朔成全礼数。

末了又特意解释,因前番去程身子疲乏尚在调养,故才托人前来相接,恳请勿怪,务必前来云云。

信中她依旧事无巨细,心事坦然,亲昵大方,笔触一如她此前寄回的数封信般鲜活真切。

庵主读罢,目光这才转向另一封,其上字迹清隽含锋,信封之上端正写着“请啓”二字。

约莫一盏茶後,清风庵主缓缓擡起头。静立周遭耐心等候的几人,不约而同擡眼望向她,眼中皆流露出急切与忧色。

她微微颔首,先以目光安抚衆人,与衆一同念了声佛谒,这才擡眼看向一直敬候在旁的婢女,声音清淡,不急不缓:“有劳施主,此事贫尼已知晓,只是我等出家人自有清规戒律,行事多有不便,还望施主容我等稍作斟酌,再作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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