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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死讯吐血(第2页)

翌日,百官缟素,入宫哭临。礼官高诵先帝功烈,衆臣匍匐,恭送龙御宾天。大殓方毕,即循“国不可一日无君”之古训,司衣局奉旨连夜赶制冕服。

停灵二十七日後,先帝灵柩发引,暂安于殡宫。是日,太子即于大行皇帝灵前告祭,御金銮殿,登基继统,百官朝贺。待山陵永固,再行奉安大典。

承平三十六年冬,十二月三日,太子元昭明奉遗诏继皇帝位,下诏改元“续璋”。

因新帝年幼,暂由相国覃景尧摄政,待皇帝年满亲政再行归权。

新帝登基後首从礼部所请,追封先帝为仁宣皇帝,尊皇後为仁皇太後。其二待丧仪毕大赦天下。其三擢升东宫旧属。付知戎等人皆在封赏之列,倒未显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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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景尧生于元月,命相主凶,幼时在覃府被传“命硬克母”。当时已为皇後的郭婉仪闻讯,立即压下流言,将妄议仆从尽数发卖,相关主子亦受严惩,随後亲自将外甥接至宫中教养。

这些年来,覃府上下眼睁睁看着昔日备受冷落的孩童步步高升,直至而立之年官拜一品相国,心中悔恨与日俱增。

覃父与老父老母未尝不曾试图弥补,奈何对方许是早慧记仇,许是怨恨府中亏待其生母,又或是天性凉薄,任是软语相劝还是以孝道施压,皆不为所动。

甚更会在受到胁迫时反制,令覃府自食苦果。

故而即便他当时年岁尚轻,已教人不敢小觑。待其後威势愈重,覃府连攀附的念头都不敢再有。

加之郭皇後深恨覃府,既怨其为人夫为妻守孝仅一年便续弦,更怒其苛待外甥。由此疑心家姐在世时在覃府备受煎熬,只恨自己当年仅是默默无闻的王妃,地位尚不及朝臣夫人,非但不能为姐姐撑腰,反要仰仗姐姐照应。

如今地位天翻地覆,她自然要连本带利,一一回报。

覃慕远原为朝中三品大员,自那之後却被平调闲职,日渐远离权力中枢,终以“无功受禄”之名连遭贬谪,如今不过六品微末小官。

覃府本是累世官宦之家,三代显赫,本可跻身世家之列。然世间从无後悔药可寻,原本家资丰厚不至为钱财所困,却难敌由奢入俭之苦。

虽官阶一降再降,阖府上下用度却未见收敛。坐吃山空之下,高门大院换作窄巷陋室,仆从多散,方知窘迫。如今终日互相怨怼,人人面容刻薄,尽显老态。

覃景尧虽未明面断亲,却早有郭皇後为其正名另立府邸。年节所赠皆御赐之物,看似风光,实则既不能变卖救急,还须小心供奉以免获罪。馀者也不过是些华而不实的摆设。

覃府衆人如哑巴吃黄连,苦不堪言却不敢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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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本该春风得意的覃景尧,正与太後丶新帝在宫中相持。

两个多月前,他日夜兼程赶回京城,未及歇息片刻便入宫定策。拟诏书丶控皇城丶稳朝局,又连日与重臣周旋,操持先帝丧仪,辅佐新帝登基。

每日休息不足两个时辰,长久劳神使他清减不少,眼眸却愈发深邃迫人,周身气势令人不敢逼视。

太後与新帝历经此劫,对他既依赖又感激。此番能迅速稳定朝局,全赖他强势坐镇。在母子二人心中,便是相国之位也不足以酬其功勋,只是刚经擢升不便再行封赏,只得用流水般的赏赐略表心意。

见他憔悴至此,二人怎忍心让他再度远行?新帝虽已登基,对这位表兄仍存敬重,说不出命令之言。

郭太後只得温声劝道:“。。。况且随行尚有百名卫队护卫,如今朝局已定,其安危无虞。你若实在牵挂,可传令各州府沿途照应。”

她稍作停顿,又添了句分量:“如今朝臣已在谏言立後,此事关乎朝堂平衡。陛下初登大宝,未立,你岂能在此刻离京?”

新帝这才接话:“母後所言极是。表哥便是忧心表嫂,也该顾念自身。路途遥远,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折腾。若你亲自去接,既要操心朝政又要奔波赶路,只怕你二人都要病倒。不如让一品夫人视身体情况缓行返京?”

覃景尧久未安寝,肝火灼得五脏六腑如焚。若非多年修养撑着,此刻被再三阻拦早已勃然发作。他垂首捏着额角,这般失仪之举却未引得御座上的母子不满,反令他们满目忧色。

朝局虽定,新帝已立,但此去即便水陆兼程,最快也要一个半月。如天子所言,回程时他定舍不得让浓浓受颠簸之苦,行程势必放缓,再返京恐要到明年开春。

这一别便是半年光景,如今多少朝臣正盯着皇後之位蠢蠢欲动,人心浮动最易生变。若在此时离朝,纵有都堂属官坐镇,也难阻暗流涌动。

可他已在信中向她承诺,待事了必定亲往相接。三年前他已食言一次,此番绝不能再让她失望。

当初将她独留望泉已是亏欠,而今她或许正生着气,除却最初那封回信,往後音讯皆是由同泽转达。虽事无巨细皆在掌握,可这百馀日未曾得见,早已熬干相思。

他断不会让她独自在异乡守岁。

覃景尧缓缓放下手,睁开眼眸,目光如磐石般坚定。他霍然起身,朝御座深深一揖:“陛下丶太後容禀。臣既受先帝托付辅政,自当以社稷为重。朝中事务必会妥善安排,惟请陛下颁旨,将选後之事延至明年再议。”

他擡起头,眼中血丝如蛛网密布,声音却字字铿锵:“待臣归来,定向陛下与太後请罪。但此刻--”他喉结滚动,每个字都带着千钧分量,“人无信不立。臣妻,正在等臣。”

许是被他的决绝所慑,亦许是怜他劳苦功高,御座上的母子终是颔首应允。

朱红宫门次第开啓,为他让出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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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後,覃景尧即刻命人传信卢亭文与付知戎,又令将亭整顿府卫车马。回府嘱咐严锋与郭管家严守宅邸,匆匆沐浴更衣後,至前厅对赶来的二人称奉密旨离京,命其恪尽职守,看顾京师,随时通传消息。

待二人领命离去,他正欲登车趁途中小憩,同泽却忽从暗处疾步现身,跪地拦在车前。

覃景尧心早已飞向望泉,肝火正灼,却敏锐察觉异样。他蓦地垂眸看向跪地之人,眼中骤然锐利如刀,心头无端泛起寒意。

“。。。。你为何在此?”

话音刚落,他猛地别开视线,几乎仓皇地欲绕开车前之人,竟似落荒而逃般不愿听见任何回应。

然而同泽的声音已斩断所有退路。

短短六字破空而来,如万箭穿心。

覃景尧眼前一黑,踉跄扶住车辕才未跌倒。却只觉天旋地转,喉间涌上腥甜,仍固执地以为是过度疲累所致。

短促笑音从喉中溢出,他紧抵额角,指节发白,那口血却再压不住。五脏六腑的烈火直冲眼眶,逼得他双目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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