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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 提纯制香(第3页)

她未入烧炉房,因作坊内杂声喧阗,不得不提高声量:“赵东家,既已烧出那支粉白渐变的净莲,可还烧制了其他渐变色系,或是净度相当的纯色器物?”

赵长平一边擡袖拭汗,一边恭声回禀:“回夫人,您所提的,小人与匠师们亦曾思量过,且已试烧数回。奈何这门手艺尚未纯熟至臻,仍需反复摸索。小人有负夫人看重,万请夫人见谅。”

兰浓浓早料到他欲躬身,先一步擡手止住:“赵东家言重了。凡臻品问世,必历千锤百炼。是我不谙此道,妄加议论才是。”

不待他惶恐,又自袖中取出一卷图纸递去:“我绘了几样小物件,想劳烦赵东家烧制,不知可否做得?”

赵长平忙在袖口擦了擦掌心汗渍,方小心翼翼展开图纸。这一看,眼中顿时迸出亮光,竟看得痴住。

他本是凭明璃手艺翻身起家,这两年虽生意日隆,却从未放下这门技艺。因曾遭背叛,再不愿做那被底下人糊弄的东家,故一直潜心钻研。论动手或不及坊中匠人,然其中门道却远比旁人通透。

这纸上所绘,并非他预想的繁复器件,甚至可谓寻常。杯盏茶碟之属,形制与市面流通的大同小异,甚而更为简素。可偏偏是这般看似平平的式样,竟叫他眼中灼灼之光,几要将纸张燎穿。

兰浓浓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当下玻璃虽已入百姓家,却似一层未捅破的窗纸。虽轻薄易碎,却尚无人想到能将其捅破。换言之,时人对玻璃的认知,仍停留在透光挡风的浅层,

只需稍加点拨,便可迅速深掘其用。

赵长平猛一回神,方觉自己竟将贵人晾在一旁,忙上前连连告罪。幸而夫人宽厚,并未计较。院中高温,他唯恐汗污了图纸,特以帕子托着,远远呈至夫人眼前,小心探问:“敢问夫人,这是何物?”

兰浓浓顺他指尖望去,见是那玻璃瓶盖,便道:“此物用作密封。你可参酌酒坛封口之理,须能长久保藏,防潮防泄。不必拘于我绘的式样,只满足要求即可。”

此言霎如醍醐灌顶,令赵长平心头豁然开朗,当即颔首应下。见她如此通达,他一时按捺不住冲动,脱口问道:“--敢问夫人,您这纸上所绘诸样,小人可否烧制发售?”

兰浓浓莞尔:“自然。这作坊既有我几分利,我自当尽力襄助。”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小人定为夫人多多营利!”

赵长平喜得语无伦次,双手捧纸连声道谢。

兰浓浓已大致巡视完毕,不欲久留。且这片刻工夫,碧玉,将亭等人衣襟皆已被汗水浸透。

赵长平虽恨不能立时开炉试制,却也知轻重,见她似有去意,主动禀道:“此间燥热难当,夫人万不可久留。您若有任何吩咐,只管传唤小人面禀,或遣人通传皆可。小人必竭尽十二分心力为夫人效劳!”

兰浓浓微微颔首,回程途中似随意提起:“我观烧制明璃的工序烟尘颇大。常言道病从口入,若那些沙尘,火星吸入鼻喉或溅入眼中,恐极伤身。赵东家可曾备有防护之具?”

赵长平闻言一怔,未料她这般云端上的人物竟能体察地上人的艰辛,心头霎时一涩,笑容亦凝了片刻。

烧制琉璃历来如此,向来只重防护手足以防烫伤,口鼻眼睛虽不适,却都习以为常,从未深想。

“不瞒夫人,小人自从事此业,所见匠人皆只防范烫伤。小人愚钝竟未留意此节,幸得夫人今日点拨!小人这便着手备办护具。匠人们若能因此免遭病累,全需感念夫人恩德!”

兰浓浓见他一点即通,且非敷衍之态,心下稍宽。未应他奉承之语,只边朝外走,边望着不断擡出的新烧玻璃,似随口道:“我瞧这明璃透亮无碍视物,若制为遮眼之物岂不正好?”

话音未落,忽闻坊内传来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她不由疑惑:“你方才说此物取自石头,怎还如此易碎?莫非磨沙的石头不够坚硬?”

跨出院门的刹那,斗篷已被轻巧地披回肩上。兰浓浓自觉有班门弄斧之嫌,朝其浅淡一笑:“我不谙此道,方才不过随口一提,赵东家不必放在心上。”

稍顿又道,“届时用以盛放的物事颇为珍贵,若能将瓶身烧得厚实些以防摔损,便是最好。”

见其若有所思,便让不必相送。马车离了作坊,又转至长街的玩偶铺一行。如今“裁春居”已更名为“玩偶铺”,且客流络绎,已在京中彻底立稳脚跟。

幸而文娘姐姐胸襟宽宏,未计较她从前有意疏远。二人一番坦诚交谈,终是冰释前嫌。

婉拒了共进午膳的邀约,待回到府中,兰浓浓下车的瞬间双腿已近乎无觉,由人搀扶着到软榻上歇了半晌,又泡浴熏药方才渐有好转,亦方顾上叫碧玉几人更衣歇息。二婢不敢违命交代了其他侍女前来听候,方才退下。

虽只外出半日,并未劳顿,然用过午膳服了药後,倦意如潮涌来,再难抵挡。人还斜斜倚在榻上,手中书卷已滑落榻边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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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门房便将玻璃瓶送至。道是赵东家特捎来口信,称定会为夫人烧制一批防摔的厚壁瓶。

兰浓浓取来端详,个个皆如图纸所绘,半指长,二指宽,木塞严丝合缝,拔出时“啵”的一声轻响,密封效果竟与红酒瓶不相上下。唯瓶壁厚度与质感尚有差异,实际保鲜功效尚待验证。

册封礼前,兰浓浓未再出府,征用了一座院落,造了些她要的器物,终日钻研花汁提纯之术,美其名曰“制香”。

幸而府中花木葳蕤,纵她辣手摧折,园中仍是姹紫嫣红一片。

提纯後的花汁香气极浓,然沐浴更衣後,馀味便转为清雅合宜,沁人心脾。故而这些时日,不仅她周身萦绕花香,连碧玉等近侍,乃至整座府邸皆弥漫着醉人幽芳。

便连覃景尧衣襟间亦染上这缕香息。每日上朝下值,皆引得同僚侧目。衆人暗下揣度,这令公大人不知何等纵情,方能沾染这般久久不散的香气。

若非他神色如常,理政如旧,且散值後径直回府,倒要教人疑心他是否沉溺于温柔乡中了。

覃景尧近日确然沉溺于情事之中。每每至紧要关头,便含着她唇瓣低语,将朝中同僚因他身染女子香而窃议的轶事说与她听。

闻得她忍俊不禁,他便埋首于她颊侧,在那似已浸透骨血的馥郁芬芳间攀寻及乐。

尤其在初歇後,于满榻幽香及沁香的肌理间,与她耳鬓厮磨,个中滋味,实在妙不可言。

原以为她捣弄这些不过消遣时光,未料竟有这般意外之喜。他既已食髓知味,不仅命人从外间搜罗府中所无的无毒奇花供她取用,更在府中辟出沃土专植花卉。

府邸多时被明璃轩窗围合,氤氲花香在室内流转萦回。每逢开窗之际,芳菲便争涌而出,迤逦远散,竟使邻近府邸与过往行人都能嗅得这场嗅觉盛宴。

甚而有胆大者寻至门房探问,究竟是何种奇花香露所致。

期间兰浓浓又绘了几款瓶样,交与作坊烧制。择出香气最臻醇的几瓶,盛装妥当,附上花笺遣人分送给姑姑们,仁亲王府,付府及文娘处,身边碧玉等人亦未遗漏。

此间玻璃瓶最长保鲜时效虽尚待验证,但兰浓浓心中已大抵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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