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东宫後院什麽也不缺,这几年她们的份例也在规制外提了不少,甚至攒下了一笔极为可观的财産。
她们娘家人也受了不少恩泽。
除了没有太子的宠。
成了新帝的妃嫔呢?她们能做的难道就是继续敛财,继续为娘家挣脸?
转眼一个月过了,新帝没有下封妃诏书,曹良媛与秦昭训各自陷入了沉思。
而也就是在这时。
新帝涉足了她们新搬的院落。
半月後,新帝下旨。
准东宫侍妾各归本家,厚颁赐金银田宅,封荫家族,听其婚嫁,永为良民。
并言明往後不纳嫔嫱丶不充庭掖,惟与皇後宋氏同心同治,只其一人足矣。
毋庸置疑,圣旨一出震惊朝野。
这怎麽行呢?!
皇帝怎能不置後宫绵延子嗣呢?就守着皇後一个人过日子成何体统!
一帮子老臣立马站出来称陛下此举有违祖制不合礼制,有动摇国本之嫌。
又说陛下现今子嗣单薄。
反正车轱辘话来回,说来说去都是那些,意思就是要让新帝收回成命。
但新帝就说了。
自古帝王广置後宫之初衷在于绵延子嗣,然历朝历代皇储之争多以皇家子嗣繁多相互争斗为其根源。
如此,反使皇室血脉相残,手足相杀,进而致使朝廷动荡社稷不稳。
此乃本末倒置之举。
如今他已有两子一女。
太子天资聪颖,小小年纪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心怀黎民社稷,实乃大靖之福。
幼子睿智内敛,有仁王之风,幼女聪慧灵秀恭孝机敏,亦有皇家公主之风范。
如此,又何需添多子女徒惹风波呢?
一帮子老臣被堵得哑口无言,他们便想去找太上皇和太上皇後做主。
结果到了太上皇这儿也碰了一鼻子灰。
太上皇啥也没说。
就问了他们一句话,问他们想对现今的太子,他曾封的皇太孙做什麽?
好吧。
这谁敢再说什麽啊?
他们想对太子做什麽,又敢做什麽啊?
不敢不敢。
就这样。
新帝遣散後宫的旨意就这麽定下来了,半个月後,曹良媛与秦昭训出宫。
临走前,曹良媛来找了一趟槛儿。
看着坐在凤座上身穿凤袍头戴凤钗,明艳雍容好似她生就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女人,曹良媛有片刻的晃神。
忽然想起了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彼时对方只是个为她端茶奉水的小宫女,她一说话,对方就吓得一哆嗦。
然今非昔比。
此时此刻再见,往事仿佛过眼云烟。
“陛下给妾身与秦昭训,哦不对,现在不是秦昭训了,是秦书仪秦姑娘。”
曹良媛笑着道。
“陛下给了妾身和秦姑娘不少赏赐,妾身等的娘家也得了不少的好处。
陛下还给妾身等赐了新的身份,让妾身与她都成了功勋之家的义女。
说是如此也不至于今後无人敢娶我们,不过妾身应该是不会嫁人的。”
槛儿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和曹良媛这般坐在一起说话,笑了笑道:“怎麽?”
曹良媛名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