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来了兴趣,“算了,过去了都过去了。。。。那他以前在学校的名声怎么样啊?那么帅的小伙子,肯定很招女孩子喜欢吧?”她的语气带着点八卦的好奇。
“这个嘛……”我沉吟了一下,放下筷子,“他长得是挺帅的,篮球打得好,确实有不少女生暗恋他。不过呢,倒没听过他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人好像还挺规矩的。”
我顿了顿,目光直视着母亲,缓缓说道“不过……妈,你当初嫁给我同学何泽虎的时候,他和李伟芳两人哭得最伤心。后来妈你嫁给我时,他也就离开县城,到临江开了照相馆。”
母亲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了一下,随即又化开,带着一种释然和温柔的感慨“嗯嗯,都过去了。那时候都是小孩子,懂什么呀。”她伸出手,越过桌面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眼神专注而深情地看着我
“妈现在是你老婆,维民。你可要好好珍惜哦。”她顿了顿,补充道“韩月龙……现在也是个不错的孩子,有门手艺,也挺上进的。”
就在这时,“叮咚——”一声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了饭桌上的温情气氛。
“哎,快递?”母亲有些意外,随即想起什么,“哦对,应该是我的。”
她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模样的年轻人,将一个看起来不小的包裹递到母亲手上。
“谢谢啊。”母亲签收了。
她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包裹走回餐厅,脸上带着一丝刚签收完快递的轻松。
“老婆,买的什么啊?”我随口问道,目光落在那个包装严实的纸箱上。
母亲正低头看着包裹单,闻言动作明显一滞,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抬起头,眼神有些闪烁,声音也带着点不自然的急促
“是送……啊!嗯嗯,是买的新衣服!对,新衣服!”
她像是为了掩饰什么,赶紧把包裹放到客厅角落的柜子上,有些刻意地不去看它,快步走回餐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快吃快吃,菜都要凉了。”
那瞬间的慌乱和生硬的解释,像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了我刚刚因家庭温暖而平静下来的心湖。
一丝微妙的、带着寒意的涟漪,无声地荡漾开来。
那包裹里……真的只是新衣服吗?
韩月龙的名字,再次像幽灵般浮现在我刚刚放松下来的思绪边缘。
那顿本该温馨的晚餐,最终在一种心照不宣的微妙氛围中结束。
母亲刻意回避着那个放在柜子上的快递包裹,也回避了我探究的目光,只是催促着我多吃菜。
包裹像一个沉默的、散着不祥气息的谜团,立在客厅的角落,不断挑动着我的神经。
饭后,母亲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我坐在沙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那个包裹。
新衣服?
什么样的新衣服需要那样心虚地解释?
韩月龙那篇帖子里猥琐的字眼和母亲收到照片时纯粹的喜悦交织着,形成种诡异的漩涡。
我需要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老婆,我昨天带回来的那几件衬衫,你洗了晾阳台了吧?我去收一下。"我站起身,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随意。
"哦,洗了洗了,在阳台。上挂着呢,应该干了。"母亲的声音从厨房水槽边传来,带着哗哗的水声。
我走向的卧室。
我们的房间带着她特有的淡雅馨香,布置得温馨整洁。
阳台门开着,微凉的夜风吹拂着白色的纱帘。
几件我熟悉的衬衫整齐地挂在晾衣架上,在月光和城市灯光下散着洗衣液的清香。
我走过去,一件件取下叠好。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时,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到了阳台角落那个专门晾晒内衣的架子。
那里挂着两套内衣。
我的动作瞬间凝固了。
那不是母亲平时穿的、以舒适为主的款式。那两套内衣,在昏暗的光线下,散着一种近乎妖异的、无声的诱惑。
一套是纯黑色的。
极细的黑色肩带,仿佛一扯就断。
杯罩部分由极其纤薄的、带着繁复镂空花纹的黑色蕾丝花瓣拼接而成,近乎透明,仅仅能起到一种象征性的、欲盖弥彰的遮掩作用。
那蕾丝薄如蝉翼,绣着精致却充满暗示性的花纹,在夜风里似乎还在微微颤动。
与其说是内衣,不如说是一件精心设计的、用于展示的黑色情欲艺术品。
另一套,则是接近肤色的肉色,但它的"肉色”带着欺骗性。那是种极其通透的薄纱材质,几乎完全透明,只有在特定光线下才能勉强看到一丝极其浅淡的肤色覆盖感。它没有复杂的蕾丝,设计极其简洁,简洁到近乎赤裸-一细得不能再细的同色系肩带,杯罩是两片薄得几乎不存在的、带着细微光泽的透明纱料,边缘用同色的细线勾勒出浑圆的轮廓。穿上它,效果恐怕与直接裸露相差无几。
我的心跳骤然失序,血液像是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股强烈的、混合着惊愕、愤怒和一种被背叛的冰冷感攫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