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再看看他自己。
“两种情绪的实验,以他杀为背景,我分别代入两种情绪:一种绝望,放弃,一种坚持。”
“那麽当时的阮为民会选哪一个?”
话音刚落,封闻瑾便给了他回答:“我陪你。”
说那些话时,封闻瑾看得到,莫予凡眼中有光,像是迷途中的飞鸟,终于找到了希望。
只不过,他要的答案无非只是一个:该不该坚持下去。
“不用。”莫予凡回绝得很快。
封闻瑾拧了拧眉,半晌,他冷冷道:“灰灰,我说没说过。。。。。。”
“你会担心。”莫予凡打断他的话,擡眼看向他的眼眸,“有你在太影响情绪了。”
“我舍不得死。”
封闻瑾承认,如果莫予凡不说点什麽来解释,他会让他完成实验,但那之後,无论莫予凡怎麽求,他都不想让眼前这个随时可能离开他的人再走了。
哪怕是离开封家。
而莫予凡的情话似乎无师自通,往往让他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舍得把他关起来吗?他也舍不得。
“好,但至少让我能看得见你。”
买了救生气垫,封闻瑾带他来了郊外的一处私人公馆。
公馆大约四层楼高,楼梯直通顶部,是个绝佳的实验场地。
可真正站在公馆顶上那一刻莫予凡犹豫了。死亡,他不是没经历过,但真要说不害怕,那都是自我安慰。
他本身不恐高,但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干的事,眼前控制不住地恍惚了几秒。
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朝後走了两步,闭上眼,扬起手,下一秒又放了下来。
总觉得少了点儿什麽。
几秒後,他才反应过来,朝楼梯口喊了一声:“阿瑾,帮我个忙。”
“你让我演凶手把你推下去?!”
莫予凡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小声点。”这种事就别闹得人尽皆知了!
“就是演戏,又不是真的。”
“一定要这样吗?”
莫予凡没说话。
封闻瑾为数不多的失态可以说都暴露在莫予凡面前了,再看罪魁祸首,此时正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他视线里。
封闻瑾揉了揉愈发涨疼的额角,“知道了。”
呼吸间,莫予凡调整好状态,封闻瑾猛地一推,就这样看着莫予凡落了下去。
等到彻底落在救生垫上,他也跟着跳了下去。
第二次莫予凡没叫人跟着上去,想象凶手将自己推下去。
封闻瑾的视线依旧随着他,救生垫被压出了痕迹,但,莫予凡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起身。
他知道莫予凡需要空间去分析,可他还是朝着那个明黄色的垫子跑了几步,直到能清晰地看到莫予凡。
同时,随着下坠的一瞬间,莫予凡找到了答案。
同娃综那时候一样,无论他多麽代入这个角色,事後还是有自己的选择。
譬如现在,他将自己完全想象成阮为民,无论哪种情绪的演绎,结束後他脑袋里唯一的想法竟然都是:你丫等着坐牢吧。
虽然有些中二,但这是事实。
但这都是他的想法。
不是阮为民。
实验的基调从一开始就错了。变量从来都不是阮为民的选择,而是他的。
或许是经历相似,所以迷茫了太久,他迫切的想找到一个答案。
但研究的对象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不是他,所以无论我怎麽演,都只是有形无神而已,我更不可能还原出他当时真正的想法。
我只是我。
想着莫予凡忽然笑出了声,甚至开始哼起不知名的小调来。
“小疯子,怎麽样?”
半晌,他像是终于躺尽兴了,撑起身体道:“嗯,感觉还不错。我突然想考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