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听雨坐于桌前,刚洗过澡觉得屋内有些热,拿着纨扇给自己扇着风,悠哉地等着景熙出浴房,想着要出门,未施粉黛,只在唇上涂了淡色口脂。
她岂知,浴房内的景熙泡在渐冷的水中极力压制着他的怒意——谢萧云那厮……竟还敢觊觎她……呵……
景熙挥手让上前给他擦身穿衣的王乔退下,他裸着还在滴水的身子迈出浴房向她走去。
寇听雨听到身後声响,嬉笑道:“你怎的将王乔打发走了?是要带我去哪个秘密基地嘛?呃……”
待她转过脸,看到他赤着身子朝她走来,擡起手将长发向後拢至背後,双眼直盯着她不放。
寇听雨不自觉咽了口涎水,目光灼灼巡视眼前专属于她的身体。
寇听雨还未观赏多久,景熙将头发拢好,巡视四周确认安全无人後,他脸上的笑意随即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晦暗不明的欲望之眼。
他扯下她身上缠枝莲肚兜的系带,原本该是情意绵绵的同心结,此刻却在他手里绞成了死结,像水草一样缠得她生疼。
她挣扎间,那把精致的象牙柄纨扇摔在阶上,扇骨折断,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掐着她的腰,低头咬在她颈侧,她吃痛,唇上的口脂蹭在他青筋暴起的脖颈上,像朱砂胡乱晕开的墨迹。
她伸手推他,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铜镜前,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映进来,照得她肌肤发颤。
直到更鼓敲过三声,他才稍稍冷静,低头看见她新做的留仙裙被他撕扯得不成样子,金线崩断的地方露出肌肤,像是被人生生折断了的花枝。
他拾起被他按断的一截断簪,银鎏金点翠的蝴蝶,翅尖沾着胭脂膏子,正随她喘颤的频率,一下下刮擦她自己的锁骨。
床榻屏风外,那件被撕破的云纹罗衫,还挂在黄杨木衣桁上飘摇,像她未落定的魂魄。
*
翌日,景熙沉暗的眸光停留在身旁之人那齿印与指印纵横的那绵软细嫩处,又在她颈间丶腰腹间等几处同样痕迹纵横的地方扫过几番後,微微蹙了眉。
她昨夜第一次体力不支昏了过去,现下再瞧,那处处证据提醒他,他失控了。
景熙有些後悔,心虚之时瞧见青竹不赞同地审视着他,他咳了一声,接过温热巾帕,细细给她擦拭起来。
寇听雨睡得极沉,任凭景熙将她仔仔细细擦了个遍,又上了个药,还未醒来。
景熙见她迟迟不醒,知她累极,先行回去处理军务了。
青竹守着她,将她醒来可能会要的吃食点心茶水饮子和清水等物都备好了等她醒来。
直至巳时近中午时,寇听雨才悠悠醒转。
她一夜无梦,睡得极香,她伸了个大懒腰,感觉身上有些酸痛又有些凉意,她掀开被子一瞧,昨夜的激情画面随之而来至她脑中。
青竹轻声询问:“娘娘?可渴了?饿了?需要什麽吗?陛下今早回去处理军务了。”
寇听雨大张着眼儿,涣散的眼神逐渐如炬,喃喃道:“青竹,你说得对,他的确有些小心眼儿。”
寇听雨回忆着昨夜迷乱时耳中听到的令她心颤的那些话——“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你只属于我。”“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想着想着有些脸热,她凝眸注视青竹道:“青竹,我不瞒你,昨夜是我有生以来,睡得最香的一觉……”
青竹木然道:“娘娘,您瞧见您身上的伤了吗?不疼吗?”
寇听雨动了动身子道:“还好啦!我身子棒着呢!只有些酸痛啦!就像往日蹴鞠骑马过度的酸痛一样的。”
青竹叹息:“娘娘,起罢,吃些东西垫垫,陛下吩咐中午他过来一道用饭,给你赔礼。”
寇听雨点头起身下地,本来动作敏捷的她,双脚踩到地面时,双腿一软,眼看着要头朝前磕倒在地!
青竹在旁有准备般眼疾手快扣住了前倾的她。
寇听雨紧抓青竹的胳膊,吓得脸色煞白,懵了一瞬,然後大叫一声:“景熙你混蛋!”
外头担忧了一上午的景熙刚一脚迈进漱玉阁,听到这声骂一呆,已踏进去的脚迟疑间往回缩了缩。
王乔在旁憋着笑意,嘴都快抿成一条线,他不再跟着陛下,悄悄向外头退去。
景熙握了握掌心些许汗湿的手,深吸一口气毅然向内迈步。
寇听雨老远闻见景熙身上的气息,扭头朝青竹大声道:“青竹!我好疼啊!都走不了路了!”
景熙听到此话,紧张的心情烟消云散又变回了担忧,加快速度大步走进内屋。
寇听雨在屋内立定朝向门口,早就撅着嘴张开双臂等他出现,听着他大步走近,看到他担忧寻她的眼神,立时满眼委屈带着哭腔唤他:“景熙……”
景熙心疼地上前抱起她,仰头望着她问:“哪里疼?都是我不好,我认错,我保证不再失控了……”
寇听雨听他貌似要立誓,急忙打断他:“哎……嗯……也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