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算被押到大理寺,我也能救你。”晏城拍拍钱维季的肩膀,笑说。
吃了钱维季重重一击,晏城也少了为钱维季讲解盛朝目前一切的心,也没告诉他这具身体的所处情况。
晏府离大理寺不远,为方便上下值,方便谢知珩回皇宫,晏城特意挑选的位置,花了高价才买入的院落。
与东宫比,虽小得有些可怜,李公公当初不满许久,但谢知珩仍是为他付了钱。
后来晏城才打听清楚,李公公也在京城购置了房屋。
不止位置比他好,连占地面积也比他大不少,栽种的珍奇花束,能占晏府大半地方。
且,那套房还是李公公自个出手购置,靠多年底下的孝敬,与主子们的赏赐。
可恶,晏城暗自咬咬牙。
他个贫穷书生,进京赶考都是族内资助,恩师相助。
好巧不巧,李公公正站在府门口,招呼着宫人抬进一盆又一盆的艳花。
春开不久,绽放枝头迎春的花不多,也不知李公公哪寻得这般多的花盆。
只为,谢知珩话里的“迎春”。
李公公懒懒抬起眼皮:“又逃值了?”
话落,李公公使人去大理寺,为逃值的晏城休个病假。
转眸看向被揽抱住的钱维季,满身的血腥味,狰狞的伤痕,李公公面色不改:“殿下歇下不久,安静些。”
“……”
你想去哪去了!
晏城无语,瞪了李公公许久。
可李公公不瞧他,只顾着挑选迎春的花束,些微花瓣被人掐过的都被他让人扔出去,踏不得府门半步。
“如此水性的花,可进不得!”
李公公轻笑,唤人从晏城手里接过钱维季。
“……”
晏城走进晏府前,悄摸摸踢了李公公一下,不重不痛,只多发泄个他的怒火。
老人家,体谅下。
顶头两佛相争,服侍的宫人皆皆垂眸不语,只顾忙活手头的事,抬花盆的速度越发快。
从不留隔夜仇,晏城踹完便进了家门,路过那些装点迎春院落的宫人,同时拉走惊讶不停的钱维季。
“哇靠,这就是有钱人朴实无华的生活吗?”
精雕的游廊,只在视频里出现过的非遗制物,宫人随意扔在恍若灭绝的枝头。他们偶尔擦肩过,因风舞动的衣摆都比钱维季身上这件要精巧多了。
钱维季凑到晏城旁:“大官啊!”
“不是,小官。”晏城摇头。
“……”
钱维季下定判语:“贪官啊!”
这贪得、神佛具恨!
钱维季恨不得替执权的圣烈太子,替俯首田地的百姓踹晏城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