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见道路,状元郎想掀开,可他方方起手,捏着角往上掀起时,中止的呼声又响起。
呼声顺着风,将红纱吹得又起。
像是无形的手,揭了状元郎的红盖头。
“唔呜……”
不敢惊扰天上人,只细碎的声音萦绕。
低垂的桃花眸,缓缓往上睁开,真正露出瞳孔的全部。
清澈略带惊恐的眼,被水浸得灵灵润润。
牵绳的手收紧,微张的嘴又抿紧,晏城不敢动弹,任人牵着马匹往前走。
我这是,穿越了?
晏城不动声色扫视周边,高楼簇挤的人群,圆领袍服居多,但又多分男女。
男子多美须,对视时,他们投来的眸眼里或惊艳,或欣赏,也或嫉妒怨恨。
女子多抚发,锦帕折扇遮掩羞涩,但大多是欢喜,以及势在必得的拥有。
他们多是窄袖,只为方便,替晏城铺就一条花路。
粗瞧时,晏城以为是真花。
可当花边扫过脸侧,才知是丝绸扎成,珍贵可想而知,不过具被马蹄踩落,陷入烟尘里。
太多,晏城伸手想拍走那些花枝。刚出手,便见裹着手指的宽袖艳红,与流动的精绣暗纹。
游街,红色衣服。
晏城有了猜测,原身此刻是高中状元正游街,人生最大喜事之一。
幸好不是结婚,不然晏城还不知该怎么处理。
状元……
大好日子就被他夺舍,晏城想,如果原身没走,那怨气应该能养无数个邪剑仙。
晏城垂眸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原身的怨恨,也没听见系统音。
更没记忆,原身是有多恨他,连点记忆都不留个。
怎么办,状元啊!
晏城欲哭无泪,他以前逛博物馆时,见过某位状元的殿试答卷。
那字,那文采,哪怕晏城在顶尖985大学读中文系,也不可能到状元地步。
死定了!
我高考语文也才一百二十多,能上985,还是其他科目的助力。
晏城咬咬牙,开始背诵他学过的诗词,背诵文学理论,背诵考试必用的四书。
五经他没背,只是读过,研究过,看过相关文献,但不代表他真的会啊!
还有一部失传了,晏城看都没看过。
天要亡我。
怎么在此刻穿越!
晏城恨不得现在就弃马逃离,或者拿细纱编成麻绳,自个上吊回去吧!
“嘶——”
预谋没一会儿,突来的寒意逼得晏城仰起头,素不骗他的直觉让他看向某处茶馆的二楼,青色长袍的人,正死死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