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傅渊逸总感觉他哥的眼神已经洞悉了一切。甚至莫名觉得盛恪到现在还在刷题,就是为了堵他的。
但这个想法太过荒谬,被傅渊逸自己排除了。
“哦,我刚就睡了。噩梦吓醒了么,出来倒杯水喝。”傅渊逸边心虚边瞎掰。
盛恪:“嗯。”
傅渊逸:“那哥……你回去接、接着刷?”
盛恪走近一步,“我也去倒水,一起。”
傅渊逸苦了脸,软着声喊了句:“小盛哥……”
要是傅渊逸照过镜子,知道自己是怎样一副病恹恹的鬼样子,就能明白他为啥露馅了。
但这回撒娇不好使了,混不过去。
盛恪不为所动地开始审问,“什么时候开始烧的?”
傅渊逸老实交代:“不知道,没多久吧。”
“量过体温?”
“还没,体温表在外面。”
“我去拿。你回去躺着。”
傅渊逸扶着墙面又折回床上,老实巴交地躺好了。
盛恪把药箱拿来,还倒了温水。
他先给傅渊逸测了体温——38度5。烧得挺高。
“先吃药,不行去医院。”盛恪说。
“好。”傅渊逸乖巧得不行——主要是怕盛恪告到陈思凌那。
“哥,吃布洛芬。”小少爷指挥道。
他手心很烫,抓着盛恪手腕的时候,像块烙铁。
盛恪手指蜷了下,拿出布洛芬喂给他。
等傅渊逸咽下最后一口水,盛恪开了口:“腿是怎么回事?”
“喘得这么厉害,是肺里难受?”
“吃布洛芬是想镇痛?”
“咳咳咳……”傅渊逸眼睛瞪大——他哥怎么这么赖皮啊?
都先憋着不说!然后开个大,谁受得了啊?
傅渊逸咬着唇角含含糊糊:“布洛芬不也退烧么?”
“你是热伤风,清热感冒冲剂更好。”
“我、不爱喝那个……”
“好。”
“诶哥,错了错了。”傅渊逸可怜巴巴拉着要走的盛恪,因为他哥脸上写着“那我去问问凌叔”几个大字。
“我错了,别跟二爹说。”
盛恪凉飕飕地瞧着他。
傅渊逸叹了口气,匀了匀呼吸,说:“我以前出过车祸。”
“身上断了几处,所以雨天就疼么。”
“布洛芬止痛又退烧,一举两得呢。”
他说得简单又轻巧,仿佛那不是一场差点要了他命的车祸。
“老毛病。没事的。所以……哥,你真的别跟二爹说,别让他担心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