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逸给凌遇上了香,磕了头,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自己和盛恪的事。
还和凌遇请了假,说盛恪有考试,没办法来,明年会带他一起来见他的。
小话痨没说得太多,他知道他二爹才是最思念凌遇的那个。
所以说完,自己跑去一边待着了。
陈思凌手里捏着电子烟,目光随着他,笑说:“凌哥,你看我们崽懂事不?”
他用手抹掉了大理石面上的水,腿一屈坐在凌遇双人坟的另半边,和凌遇的墓碑同撑一把黑伞。
“再过四个月,逸崽就成年了,18岁了。”陈思凌佝偻地撑在腿说着,“是不是感觉时间有点快?”
“是吧?”无人回应,他只能自己跟自己对话。苦笑一声又侧头,抚了一下黑白照片上的人儿,“我都要38了。”
“可凌哥你还是这么年轻,这么帅。”
墓碑上的照片是他选的,是30岁的凌遇。
陈思凌那会儿评价说他身上既有三十岁男人的成熟,又有男大的干净帅气。
所以,爱上凌遇是他这辈子眼光最毒辣的一回。
却又过早的失去了他。
陈思凌没和凌遇“聊”太多,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安静地坐着。
陪凌遇看一场雨,或是等一阵风。
走前,陈思凌蹲在墓前,敲了敲那盒玫瑰,“我每次来都给你带花,你怎么不知道来梦里见见我?”
说着,抹了把脸,笑了声。
沉默片刻,才又说:“哥,我走了啊,崽还在等。”
他站起来,又垂眸,终究哽咽,“凌哥,你要还疼我……就回来看看我吧。”
“让我梦见你。”
我真的……太想你了。
陈思凌带着傅渊逸走了,而他们身后,几个墓区的管理人员正在议论着他。
“诶,是那个人吧?”
“是啊,我看着他放的玫瑰。”
“没想到这么年轻。”
他们都知道每年这个时候会有人在某位年轻逝者的坟前放上一大束黄色玫瑰。
那还是个双人墓,另半边也早早刻好了名字。
真奇怪啊。
没有人会在上坟的时候放玫瑰。
更没有活着的人愿意那么早就给自己买好墓,刻好名字。
就好像那个死去的年轻人已经带走了他的一辈子。
周渡那天再三和班主任确认过,傅渊逸只请一天假。
结果呢?傅渊逸又请假了!而且这次请得是病假,把这个礼拜剩下的两天全都请了!
这就意味着他这周见不到傅渊逸了!他花了一整晚让时尚顾问给他搭的衣服,没有了展示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