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拿起手机的傅渊逸:“……,我哪儿烦了啊……”说着,强行点了个小游戏玩。
“你好好的别生病就给你哥省不少事儿了。”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傅渊逸嘟嘟囔囔,“以后我哥习惯了我弱了吧唧的样子,应该就好了吧。”
陈思凌无语地笑,“你不能自己争点气?”
“我也想争气,不想让你们这么担心。老这儿疼那儿疼,我自己也烦呢。”
陈思凌默了一瞬,揪了揪傅渊逸的脸,“怪二爹。那个时候没好好顾你。”
傅渊逸听他这么说,鼻子一下就酸了。
那个时候他和凌遇,一死一重伤,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都是陈思凌一个人咬牙挺过来的。
陈思凌要操办凌遇的丧事。
人走得突然,身后事便也像洪水猛兽般扑咬着,要把活下来的人一块块撕烂。
凌遇的母亲哭晕好几回。
陈思凌也想崩溃,也想疯,那样就能忘了失去凌遇到底有多疼。
他甚至想让酒驾司机给凌遇赔命,他再抵命给司机好了,无所谓,没有了凌遇的世界,他一刻也不想待。
他和凌遇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一起,老天爷却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把他的凌哥带走了。
一切都烂透了。
可从重症监护室传出来的一张张病危通知,又一遍遍将他拉回这个痛苦的世界。
医院的走廊真的很冷。
重症监护室外的哭声也真的很吵。
他麻木地坐在那,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像一尊冰冷的石像,眼神和死了没有区别。
直到护士出来说,“你孩子醒了。”
陈思凌才在这一刻重新拥有了灵魂。
傅渊逸,凌遇用命救下的傅渊逸,成了陈思凌唯一的救命稻草。
回忆争先恐后地挤进脑子,占据陈思凌的大脑,像一张张来不及放完的幻灯片。
“叫渊逸怎么样?”凌遇写下傅渊逸的名字。
“行啊,挺好听。就是‘渊’不太好写,那小笨脑瓜别写不明白。”
傅渊逸扒着桌沿哼哼唧唧,“二爹,我没那么笨呢!”
“不过凌哥,取这名字有什么深意?”
凌遇笑笑:“没什么深意,就希望他逃离深渊,过得安逸幸福。”
“他都跟了我们了,哪儿还能遇见什么深渊,是不是黏人精?”
傅渊逸仰头傲娇地应了声——“嗯呢,我以后的日子好着呢。”
这话是他常拿来逗黏人精的,没想到被他学以致用了。
凌遇闻言笑起来,说:“是。以后我们的日子好着呢。”
黏人精跑开后,他撞了撞凌遇的肩,“凌哥,你是不是怕我俩带坏小孩儿,让他走我俩的老路?”
凌遇将他揽过去,“我俩的路怎么了?”
“我们两个坦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