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话憋了满肚,等见到傅渊逸,一句也说不出了。
“逸哥,咋了?”周渡紧张兮兮地问。
傅渊逸脖子低垂着,喘气的时候整个上半身跟着在起伏。
攥在胸前的手把衣服勒得死,另一手则撑着椅子,仿佛这样才能坐稳。
额上全是汗,快要洇到眼睛里。
傅渊逸抬着肩蹭口罩,周渡见状,连忙帮他把口罩拉下来。
傅渊逸说:“周渡……我有点、有点难受……你、你能不能……替我、请个假……”
这是第一次傅渊逸向他求助,周渡一下愣了。
“周渡……”
“我在我在。”周渡跳起来,又蹲下去,“我去请,我去请。”说罢站起来摸裤兜,“我先打电话给司机来接我们。”
周渡电话拨到一半,又手忙脚乱地把傅渊逸架起来放到一旁阴凉地儿,随手抓了个人让他看着傅渊逸。
他去请了假,然后让他爸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让司机一并接过来。
阵仗搞得太大把班主任给吓着了,忙过来看傅渊逸的情况。
傅渊逸说说话费劲,闭着唇只摇头或点头,最后实在没力气了,拉了一下周渡的衣摆。
周渡这回长脑子了,过来替他发言,让班主任放心,不用过分操心他们这儿。
等了一刻钟,车来了,周渡半扶半搂地把傅渊逸架上车。
车里开着空气循环和空气净化,家庭医生给傅渊逸吸了点氧,这才把傅渊逸的呼吸缓下来。
周渡瘫在傅渊逸身旁苦哈哈地控诉,“逸哥,你可把我吓惨了……”
他刚跑完三千米时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感觉自己手脚像灌了铅,喉咙里能咳出血。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吗?”周小公子指着自己说,“是条累狗。”
傅渊逸眼睫毛上还黏着汗,笑得时候被阳光打得亮闪亮闪的,可好看。
周渡瞧着他,一边跟着笑,一边在想怎么能才把傅渊逸那烦人的哥从傅渊逸的身边弄走。
最好这辈子都别特么回来了。
而当傅渊逸对他说“周渡,谢谢你”的时候,周渡已经在盘算以后要和傅渊逸在同性合法的国家领证了。
不过傅渊逸不咋听话,没肯跟周小公子上医院。
“我可能是有一点飞絮过敏,没事的……家里有药的。”
周渡说不行。
“周渡……我不想去医院……”
傅渊逸说话没什么力气,让周渡误以为他在对自己撒娇。立马转了态度,说不想去就不去了,“要是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
事后,周渡很后悔,非常后悔,后悔被傅渊逸乖巧又带着一点点破碎感的漂亮模样给迷惑了。
咋就信了他的邪?
但其实傅渊逸自己也没想到这次过敏有这么严重。
回到家睡了一觉,结果被强烈窒息感憋醒。坐起来也还是喘不上,张着嘴,上一口气赶着下一口气。
可他的呼吸道仿佛被堵住了,只留下一条细线般的缝,让他得以苟延残喘。
傅渊逸抖着手找到手机,打给周鑫。
周鑫接得很快,“小逸,怎么了?”
“周、周鑫哥……”因为喘不上,傅渊逸的声音变形得厉害,只剩哑到不行的气音,“我……我……喘、喘……不……”
“咚咚——”傅渊逸砸着自己的胸口。
周鑫打断他:“我马上叫救护车,你让霞姨送你过来,我在医院接你。”
而就在这种时候,傅渊逸也不忘跟周鑫说——
“先、先……先别、告诉……二、二爹……”
“别、别……让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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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大家国庆快乐。
力不从心
“恪啊,”蒋路翻着白眼,敲敲盛恪面前的桌子,“能把咱宝先放放不?盯一顿饭了,又作法呢?”
“傅渊逸没回消息。”盛恪眉心始终紧拧。
蒋路翻了个白眼,他可太看不起他们这种热恋小情侣了!分开一分钟仿佛分开一世纪,有没有这么黏糊?
盛恪平时什么人啊?那是高冷的神,性格冷,脸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