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又说这种话!”傅渊逸噌地站起来,表情委屈得要命。
盛恪留的痕迹实在太深太重,脖颈上的牙印这两天转为了暗红色,格外显眼。衣领遮不住,有人路过他时,他便下意识用手挡一挡,否则不是坏盛恪名声么?
结果他哥曲解他,以为他介意别人的眼光。
他介意啥,又不认识那些人。他们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到最后还不是得八卦到盛恪身上?
虽说现在社会开明了,同性恋不稀奇,可到底涉及到隐私的么,他没那么乐意他哥被人家八卦,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都跟我睡了,还说这种话。”也不敢说大声,只敢小声嘟囔。
他哥倒好,闻言反问,“以前没睡过?”
“……”他更不服气了,奈何胆子小,只敢把一句话黏在嘴里含含糊糊地抗辩道,“那能一样吗?”
以前他们高低算热恋!盛恪再想要,也不会让他受一点伤。
现在呢?现在顶多能算破冰。算大家交换了互相的一个秘密。
他哥到底原没原谅他还两说,但在床上,他哥是真狠呢。
那些求饶的话,呜咽的声,全被他哥用一个吻堵在了唇齿间,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盛恪身上其实也没好多少,傅渊逸在他喉结上留下的咬痕,在他背上、手臂上、手背上留下的抓痕,一道道地提醒他们那晚到底有多激烈。
那是想把对方拆了骨,融到自己身体里的野。
可醒来后呢?
醒来后他哥不认账了,当天晚上甚至没回别墅住。
没有他这样的!
怎么睡完了就翻脸不认人啦?
今天已经是“事发”后的第三天了,傅渊逸腰没酸得那么厉害,于是带上“欠条”来讨说法。
结果一等一下午,最后等到他哥一句让他明天别来了。
“盛恪,做人不能这么渣。”自己心里百转千回,看他哥没事人一样,于是忍不住谴责道。
他哥已经坐回了位置上,自屏幕后抬眸看他。
傅渊逸面对盛恪的时候,胆子最小。但这一次,他直挺挺坐着,梗着脖子,眼神直勾勾的对上盛恪,理直气壮道:“我没说错么。”
就是没怎么发出声,用的口型。
盛恪下半张脸被笔记本屏幕挡着,所以傅渊逸没法从他露出的眼里,察觉他的笑意。
“那你说,要我怎么?”
傅渊逸坐得更直一些,“跟我回别墅住。”想了想又补充,“或、或者你带我去你那住。”
盛恪挑了下眉,“傅渊逸。”
傅渊逸“嗳”了一声,身体扭啊扭的,背脊就塌下去了。
是挺怂的,一被叫名字,便觉得是自己越界,“不愿意也……也行。渣、渣男我也喜欢。”
这次真把盛恪整笑了。
“傅渊逸,两个成年人,你情我愿地睡一觉,怎么就要负责了?”
傅渊逸脑子笨,瞪着震惊眼,好半天也想不出反驳的话。
话题聊死,关系倒退。
办公室再次安静。
半晌,混着盛恪的键盘声,传来了“咚咚——”的沉闷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