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了。”秦曼笑着打了个响指,酒红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晃出好看的弧度,“比刚才那三遍强多了。林砚秋你说是不是?”林砚秋刚要开口,就听见温叙言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老远就听见秦曼的笑声,是不是又在欺负新人?”他手里提着两个牛皮纸袋,米白色的风衣沾着点阳光的温度,纸袋口飘出淡淡的咖啡香,“刚路过街角的咖啡店,给你们带了点东西。”秦曼眼睛一亮,几步迎上去抢过纸袋:“温叙言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被这两个木头气饱了。”她从袋里拿出杯冰美式,杯壁凝着的水珠滴在她手背上,“夏知行的,加了两份浓缩,给你醒醒脑。”又拿出杯焦糖玛奇朵递给林砚秋,奶泡上撒着肉桂粉,“林老师的,少糖加奶,记得你不爱喝苦的。”最后剩下的那杯热拿铁,她自然地塞进温叙言手里:“你的,加了双倍燕麦奶。”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次,连咖啡店店员贴错的标签都能一眼认出。夏知行捧着冰美式的手指有点发僵。杯身的标签上画着个小小的将军头盔,是店员特意画的,他忽然想起早上粉丝探班时,有人说“秦曼和温叙言像从民国剧里走出来的”,此刻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确实像幅老照片,她明艳如红玫瑰,他温润似白月光,却奇异地和谐。“刚夏知行演得怎么样?”秦曼突然把话题抛给温叙言,嘴角带着促狭的笑,“跟林老师比,谁更有陆惊寒的味道?”副导演在旁边悄悄屏住了呼吸。这问题像块烫手的山芋,说夏知行好,显得林砚秋没面子;说林砚秋好,又怕打击新人。温叙言却只是低头抿了口拿铁,奶泡在他唇上留下淡淡的白痕:“夏老师进步很快,像刚抽条的青竹,势头很足。”他看向林砚秋时,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林老师则像陈年的玉,越品越有味道,稳得让人安心。”秦曼“啧”了声,却没再追问。她当然知道温叙言在打圆场,可这圆场打得漂亮,既肯定了夏知行的进步,又没贬低林砚秋的功底,连帐篷里的空气都变得清甜起来。“算你会说话。”她用指尖戳了戳温叙言的胳膊,“晚上请我吃梅花糕,就原谅你刚才偷听我们拍戏。”“好啊。”温叙言笑着点头,目光落在秦曼发梢的碎光上,“听说街角新开了家,老板是《青史无名》的原著粉,做了‘太子糕’和‘将军糕’。”夏知行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捧着冰美式看向林砚秋,像只等着被允许的小狗:“林老师要不要一起去?我听粉丝说,那家的桂花馅特别正宗。”林砚秋的指尖在焦糖玛奇朵的杯沿转了圈。奶泡上的肉桂粉被风吹成了不规则的形状,像幅小小的星图。他看着帐篷外的阳光,听着远处道具组搬动兵器的“哐当”声,突然觉得这忙碌的片场也没那么枯燥,至少有愿意手把手教戏的前辈,有一点就透的对手,还有藏在咖啡香里的人情味。“好啊。”他轻轻点头时,奶泡上的肉桂粉又被风吹散了些,却在心里留下了淡淡的暖。秦曼的助理抱着件驼色披肩跑进来:“曼姐,外面起风了,披上吧。”她看见温叙言,“温老师也在?刚曼姐还说,要请你尝尝她带的苏州松子糖。”“那我可要好好尝尝。”温叙言接过披肩,自然地搭在秦曼肩上,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她的耳垂,秦曼的耳尖瞬间红了,像被阳光染透的樱桃。夏知行喝了口冰美式,浓缩咖啡的苦混着冰块的凉,刚好压下刚才演哭戏的涩。他看着林砚秋手里那杯焦糖玛奇朵,突然发现奶泡上还沾着根小小的咖啡渍,大概是店员拉花时不小心蹭到的,却像颗小小的星星,落在温柔的奶泡上。副导演举着场记板走进来,看见秦曼正在给夏知行比划眼神细节,温叙言站在旁边补充“可以多想想小时候被家长骂的样子”,林砚秋则低头翻着剧本,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午后的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来,把四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被阳光晒暖的画。“准备开拍最后一条!”副导演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拍完咱们也去尝尝那‘太子糕’和‘将军糕’!”夏知行把冰美式放在道具桌上,剑鞘在阳光下泛着光。他走到林砚秋身边时,悄悄说了句:“林老师,等会儿我请你吃双份桂花馅的。”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却带着藏不住的雀跃。林砚秋的指尖在剧本上顿了顿,抬头时眼里带着点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