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例外,青绿色的风衣下摆和腰带,随着她步伐款款而摆动。
郁燃看了会,只觉那清丽的衣角不是在扫动着空气,而是在一下一下扫动她的心巴。
为何姬屿总能把所有衣装都穿出她的个人风情呢?春天的包臀裙,夏天的长裙,秋天的风衣。
当然了,私心来说,郁燃还是最喜欢看她穿包臀裙了!
她走着走着,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郁燃一个刹不住车,脸结结实实地撞到了那片青绿色风衣的背脊上。
郁燃立马坏人先告状,“姬屿你会不会走路啊,害得我撞得鼻子都痛了。”
她指着自己泛红的鼻尖,嘴唇一撅,似乎要努力挤出几滴眼泪。
但没挤出来。
“走路速度这麽慢你都能撞上来?真是笨手笨脚的。”
“别不开心了,帮你吹吹。”
郁燃听前一句话还想顶嘴,再一听姬屿要帮她吹吹就立马乐了,美滋滋地闭着眼睛等着她呼呼。
方叹随意地往门口瞥了一眼,只见青天白日之下,郁小姐缩在姬屿怀里,还闭上了眼,而姬屿略微低下了头,嘴唇离她越来越近。
……真服了,这麽迫不及待的吗?
才走出去这麽几步,两人就如胶似漆地要亲上了?
方叹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转过了头,嘱咐司机抓紧开车走人。这两个喜欢在公衆场所搞暧昧的,让她们自个儿搞去吧,她可不想吃一嘴狗粮。
姬屿垂着眼,怀中的妻子期待地闭着眼睛,睫毛轻颤,从她怎麽也压不住的嘴角上,都能看出她的高兴。
仅仅是痛了被吹吹就这麽值得开心吗?
在这些时候,她确实能感觉郁燃比自己年轻了整整十岁,不仅行为举动像小动物,喜好也像。
随着她一点一点低下头,姬屿也突然意识到,这样确实很像在接吻。
就像前一阵子,在她童年长大的地方约会的那个晚上,那一瞬间巧合的距离,在暧昧滋生的时候,就这样顺其自然地亲吻下去,会不会更好一点?
可KISS……
这个概念是和其他亲密的肢体动作完全不同的。嘴唇和嘴唇,两组唇瓣的贴贴,它带来不了任何性。快感,只是纯粹到极致的喜欢,被神差鬼使地吸引。
亲吻是留给喜欢的人的,上床是留给有□□欲望的人的。
对于姬屿这麽一个变扭的人来说,後者留给她的心里负担远小于前者。欲望人人都有,受激素的调控,仅仅是诉说欲望,这并不丢人,但诉说真心……
她没有把握。
在以真心换真心这件事情上,她一点把握都没有,其他事情上的游刃有馀,到了这时都变成了束手束脚的顾虑。
在领下结婚证的那一天,她有预料到这个结果吗,不可避免地被对方吸引,不t断地在感情和理智之间拉扯,作困兽之斗。
毫无疑问,她的妻子早已将一颗真心捧到了她面前。而她呢,她要做出什麽回应才好。
郁燃那麽坦荡又正义,可她却那麽卑劣不择手段。
如果她无所顾忌地展示她过往做出的那些阴暗事情,她的妻子会怎麽看她呢?
她那麽胆小,会不会害怕地不敢和她一起睡,或是闹着要离家出走?
郁燃闭着眼睛,空等了好久都没等来呼呼,鼻子都不痛了。呼呼之所以宝贵,有百分之五十的原因便是要趁热打铁,在还痛着的时候呼呼。
她没好气地睁开眼,催促道:“姬屿你怎麽这麽磨蹭啊,明明你自己说要帮我吹吹的,现在磨磨唧唧的又是你!”
发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在她脸上,这下又被郁燃抓住了把柄:“你居然发呆!这四舍五入就相当于在上床的时候发呆,再四舍五入就相当于上床做到一半做睡着了!”
总之,让她空等是罪大恶极的!
“乖,再闭上眼。”从後颈抚上她的肌肤,姬屿又一次慢慢贴近了她。
呼吸交缠,不是接吻却近似接吻的靠近,气流经由亲密的唇齿,湿润地倾吐在另一个人的脸颊上,带来女人的气息和味道。
郁燃开心地想找个地方蹦两蹦。
相伴着回家,姬屿眸中略过几缕暗色,某个决定在悄然生长。
不,她不能再承受一次背叛了。
就这样拖着,保持若即若离的暧昧,或许便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前,就让她自私地继续做一个郁燃口中的坏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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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叠甲声明一下,文中角色观点并不代表作者观点,比如我并不觉得偏中性的t是食物链底层也不太认同现在的一些打铁t的口号